“為什麼不等你替我洗清汙名?”她反問道:“鹿生,我沒有選擇的權利。我被所有人捨棄,被驅趕著變成現在的樣子。那些在我最為黑暗的時候沒有救我的人,以後也不用救我。”
“我一直試圖那樣做!”鹿生向前一橫雙手,而花時也被迫著向前激動地橫過了自己的手,動作看起來有些滑稽。鹿生說:“我試圖讓你重新回到我們之中來……”
“說起來,宇智波佐助讓我十分羨慕。”她打斷了鹿生的話,忽然提起了一件看似毫不相關的事情:“他的隊友,那個九尾的人柱力是一個十分在乎同伴的人。據說,佐助叛逃三年,他就追尋了佐助的三年。相當令人羨慕,不是嗎?”
鹿生的話漸漸冷了下來:“花時,你是在責怪我們沒有像鳴人一樣不顧一切地追尋你嗎?”
“並不是。我沒有資格責備你們之中任何一個人。”她說:“只不過,我想說,你現在來和我說這些事情,晚了。現在的我是你的敵人,我們不可能重新變為夥伴。”
對話間,影子的束縛力又縮減了。她想要抬手,耳旁卻忽然傳來一陣銳器破空的聲音。她聽到一個女人頗有些驚慌的喊叫:“鹿生!你沒事吧!”
花時冷哼一聲,想用眼睛觀察那柄忽然飛來的苦無的飛行軌跡。念及曾經的同伴情面,她一直沒有使用幻術,並且對鹿生態度和藹。而攻擊者換為了其他人,她就沒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了。
那柄苦無筆直地朝著她飛來,卻在迫近她的身體時,在她眼裡陡然化成了三柄苦無。不僅是苦無,所有的事物都驟然有了層疊的重影。關鍵時刻,眼睛卻莫名看不清眼前的場景。她心下一驚,只能立時使用出須佐能乎防禦自己,淡藍色的盔甲包裹了她的軀體,肋骨上探出的手臂反射性地就將襲擊者向身後擊飛。
在須佐開啟的瞬間,她就掙脫了影子束縛術,這就是她對鹿生的術毫不在意的原因。她看著鹿生瞠目結舌的表情,低頭說道:“鹿生,我說過,我和你之間的差距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很快,她就發現鹿生的表情不對勁。那並不是面對絕對強悍的力量時所產生的震驚,他的表情似乎更為驚懼,而他的視線則筆直地穿過了她,望向她的身後。
“姐姐——!!”
她聽見鹿生這樣喊道。
·懸殊
姐姐?
花時努力地回憶了一下,卻沒有任何印象。她扭過了頭,看到了那個被擊飛在樹下的年輕女忍者。她的頭髮散亂地披在面孔上,讓花時看不清她的面貌。但花時看見了她手臂衣袖上縫著的木葉標識,便隱約回憶起了這樣的一個人來。
鹿生好像是有這樣一位姐姐吧?她不戴護額,喜歡把木葉的標識縫在袖子上。她還給止水寫過滑稽的情書吧?信封上貼著粉色的貼紙,嗯。
那個人的面貌已經模糊,但是她的聲音花時卻記得。
“我愚蠢的弟弟喲!有可愛的小女孩子找你。”似乎是一位看不清面孔的少女,為她推開了門,隨後中氣十足又無比驕傲地對鹿生這樣喊著。
花時皺起了眉,說:“她自己要衝過來找死,我也攔不住。不過我也只是輕輕地動手了,她還活著,放心吧。”
似乎是為了應證她話語的正確性,奈良香穗的手動了一下。她側過了身體,讓遮掩著面孔的長髮從臉頰一側滑落下去,露出她光裸的額頭來。幾道鮮明的血痕自額頭上淌下,在她的面頰上化為一團凌亂的暗漬。
“姐!”鹿生筆直地朝著香穗的位置一躍,一手勾住連線樹幹和苦無的繩索,繼而一路滑下,落在了香穗的身邊。鹿生伸出一隻手,環抱住了因為撞擊而意識不清的香穗,他一邊喊著香穗,一邊抬頭看著花時。
冷汗自他的額間滑下,他小聲的呼喊也逐漸凝滯在了喉間。
花時與他之間,隔著一道淡藍色的查克拉牆壁。方才須佐的一拳所引起的波動,讓四周的樹木都變得東倒西歪,樹葉被呼嘯的風硬生生從枝頭扯下,在風的外圍散落成了一圈。她能夠操控那樣強度的查克拉,就代表著兩人的實力水平早已不在一條線上。
鹿生的呼喚,讓香穗無意識地發出了一聲嚶嚀。可香穗的回應,卻不能讓他放鬆下來。他努力逼迫著自己思考著對策,一邊算計著剩餘的查克拉,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景象。
不能讓她離開這裡。
不能讓她將鳴人的情報傳遞到同夥那裡去。
不能讓所有人的努力付之東流。
不能讓自己多年來的夙願化為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