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另一端走去。她原以為那個男人還會追上來,走了數步,卻一直沒有聽見響動。
於是她回過了頭,發現帶土正靠在她原先站著的地方,安靜地望著地面出神。
大概是又想到野原琳了吧。
——不是隻是“已經模糊了的符號”嗎?為什麼還要如此耿耿於懷?
花時狠狠地用手背摩過了面頰,然後將手臂垂在身側,自顧自地轉身離開。
一夜無夢,無人打擾。
第二天的清晨,晨光從未合攏的窗簾間隙中照進,灑落在她枕旁的床褥上。這刺眼的光,讓她不得不抖動著眼簾漸漸醒轉。
還未睜開眼,就察覺到她的肩頸有些痠痛僵硬。
難道是落枕了?
昨晚把枕頭踢出去了?
向來睡相極好的花時有些困惑。她皺著眉,想要睜開因為睏倦而緊鎖的眼睛。視野尚且處在一片混沌的,就察覺到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她的眼簾上,像是一枚羽毛輕輕刮擦過的觸感,又帶著奇異的溼潤。
花時睜開眼,一手揉著眼睛,一手撐著自己坐了起來。
“……阿飛啊?”
她用手掩著嘴,小小地打了個哈欠。因為睏倦,她的面色不太好。她盯著盤腿坐在她身旁的帶土,說:“你是得了面具恐懼症嗎?自從你摘下面具以後,就再也不肯戴上了。”
帶土一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另一手把玩著一枚閃亮鋥新的苦無。花時盯著他手中的苦無,覺得那柄苦無有些眼熟。這樣想著,她伸手朝著自己枕下一摸——果然,她壓在枕下用來防身的苦無不見了。
“就連睡著的時候也很警覺。”帶土將苦無扎入地板之中,說道:“不愧是我教匯出來的孩子。”
花時為他忽然而來的讚美所驚,不由朝他的面孔望去——嗯,不看疤痕的話,確實英氣俊挺,長相與他的身高符合,也像是宇智波一族慣有的容貌。但是,他本應完好的那一側臉頰上……那一道已經凝結了的血痕,是怎麼回事?
“快點起來吧。”帶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便站了起來。這下,花時便不能看到他臉上新出現的傷口了。
“可以短暫休息的時間不多了。之後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佐助應該快可以見到他的哥哥了。他們兩兄弟的事情,也快了結了。”
花時一愣,手指不由微微縮攏。
所謂的“了結”,大概就是其中一方的死亡吧?
帶土蹲下身來,將手搭在了她無意識揪緊了薄被的手上。他扣著她的手指,將她的手指從緊抓不放的薄薄布料上掰開。
他蹲下身的時候,花時又一次看到了他面頰上的新傷口——比之剛才已經淡了一些,而且還在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地癒合著。
“你臉上的傷……”花時略帶疑惑地問道:“是怎麼回事?”
“起來了。”帶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提著她的肩膀將她從被窩中扯出來。花時頂著凌亂的長髮,忍不住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情。
她覺得現在的場景太搞笑了——簡直就像是一個勞心勞力的媽媽把自己的孩子從被窩裡揪出來,催促她起床去上學。
“放、放開我!”花時拍開了他的手,開始了迅速地反擊:“不要碰我!也不準離我那麼近!知道嗎!阿飛!還有!沒有經過別人的允許,也沒有敲門,是不可以隨便進入房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