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她的語氣很平淡,似乎並沒有對同胞叛逃有著過多的驚訝。
她的表情和語氣一樣平靜,腳步也絲毫不亂,看起來並不介懷蠍忽然提到的她的族人。可是她的腦海之中隱約閃現過了一些畫面——在她印象中的佐助還是那個矮小的、只會整天纏著鼬的男孩。他會偷偷地在河邊自己練習豪火球之術,也會在看見鼬的一瞬間撲上去。
成為叛忍,逃離木葉……這些詞語,似乎和他根本聯絡不到一切。
許久之後,花時才忽然想起,現在的佐助早就不是從前的佐助了,他肯定長大了,也肯定改變了。
蠍沒有聽到她更多的答覆,便說道:“你總是那副樣子呢,表情就像一個人傀儡一樣,從來都沒有變化……無論是提到鼬也好,你的族人也好。你的心底在想些什麼呢?”
“並沒有什麼。”她回答道,抬起頭望向了天空:“……硬要說的話,大概是在想下一次在哪個城鎮洗澡吧。”
“小鬼,我記得我說過,對叛忍的流浪生活不能要求太高。”蠍擺出了前輩的架勢。
“……”花時朝他的斗笠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想打你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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蠍說的沒有錯,他的情報總是比佩恩快一步。在她重新見到曉組織的其他人時,佩恩就輕描淡寫地提到了這件事。
“大蛇丸把寫輪眼弄到手了呢。”
“那雙寫輪眼……是鼬的弟弟的吧?”
幽深的水滴聲迴響在巖洞之中,黑暗之中顯現出幾個身形不一的幻象來。佩恩朝鼬的方向側過了頭,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回答,可是宇智波鼬一如既往地沉默著,沒有任何的話語。
“在那之後會有三年的時間吧?”絕慢吞吞地說道:“反正時間並不急迫,總可以把那個不討喜的傢伙解決掉的。”
“九尾現在正跟隨著‘三忍’之一的自來也修行,有自來也的保護,狩獵九尾會變得相當麻煩。”佩恩說道:“再做一些準備吧。各位要記得……我們的目標,是獲得包括九尾妖狐在內的一切尾獸。”
“這種事情,我記得在我加入組織的時候就強調過了吧?”鬼鮫的語氣很是輕鬆:“時間還很寬裕,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總是淋雨可是會感冒的,鼬先生。”
隨著一聲輕響,鬼鮫解除了幻燈身之術,佩恩並沒有出言阻止。剩餘的其他人見狀,也紛紛離開。宇智波鼬總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他會親眼看著花時的身影消失在石像上,然後再解除自己的術。
趁著術還沒有解除,花時對他說道:“你失算了。”
她只能看清宇智波鼬猩紅色的眼與模糊的一個輪廓,她對著那虛幻的人影說道:“佐助的人生似乎已經偏離了你設計的軌道。你後悔了嗎?”
宇智波鼬在黑暗中凝視著她,兩人的幻影雖然近在咫尺,可是真正的距離卻相差非常遙遠。他安靜地看了她許久,並沒有給出答案。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果然如此。”她說完這句話,便解除了幻燈身之術。她的身影自石像上消失,宇智波鼬卻依舊立在黑暗之中,許久之後,發出了一聲無人聽見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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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時解除術的時候,察覺到手背上有絲絲的涼意。她緩緩地睜開眼,入眼的是一片隱約的雨滴。那些細細的雨水稀疏地落了下來,敲打在葉片和腳下的土地上。她動了動手指,從自己坐著的石塊上起了身。
蠍正毫無遮蓋地立在雨水之中,唯一的斗笠不翼而飛,那些微渺的雨水便落在了他近乎全禿的頭頂上和豎起的衣領之中。花時想起鬼鮫的話,說道:“蠍先生,總是淋雨可是會感冒的。”
說完這句話,她就忽然想到了什麼,補充道:“我忘記了蠍先生和我不一樣,可以用傀儡擋雨。”
“你又在和宇智波鼬回憶過去嗎?”蠍說著,一陣夾帶著雨點的風吹起了它蒙在面上的紗布,露出關節分明、咔噠作響的嘴部來。他看著花時的面孔,說道:“雖然每一次你都沒有什麼表情的變化,但是在見過鼬之後,你會稍微露出一些痛苦的神情呢。”
“你看錯了。”她回答道:“我和宇智波鼬也並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小鬼,我的年齡可比你大多了。”蠍用低啞的嗓音說道:“我可不會有看走眼的時候。”
“蠍先生。”她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很好奇,你在傀儡裡是什麼姿勢?是跪著呢?還是盤腿坐著?還是平躺?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