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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一邊低聲地笑著,努力壓抑著不讓笑聲太過過分,笑一會兒便又開始呼痛,低低地抽一口冷氣後,又止不住地開始抖著肩膀笑起來。這般時笑時呼痛的模樣,讓帶土只能沉默以對。

花時很想維持她的形象,但是那實在是太困難了。看著帶土的威嚴形象在敵人面前全部垮塌,這樣的事情……太過滑稽。雖然這樣掃自己威風的事情,根本無法帶來任何實際的利益。

她已經許久都沒有笑的那麼大聲過了——凡事都要講求利益,一切的玩笑話都隱藏著真心假意的算計與猜測,似這樣純粹的玩笑與惡作劇,反而少見。

雖然並不是什麼輕鬆愉快的時候,她的心情卻莫名變得輕快起來,甚至產生了想要同眼前這個人開開玩笑的念頭——他應該不會再扼著自己的喉嚨,揚言要懲罰自己了吧?

許久之後,帶土問道:“怎麼受傷了?”

花時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她猶自活動著笑的麻木的面部肌肉,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被雷切刺中的手臂上,衣袖已經全部裂開,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來。布料內裡的手臂上,外翻著一道傷口。

她低呼了一聲,說道:“你轉移我的時候,恰好把我放在了卡卡西的面前。——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嗎?帶土。”

花時忍著手臂上新傷的疼痛,滿是懷疑地掃了一眼帶土的頭頂。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帶土牽過了她的手,將受傷的一側朝上擺正,低頭凝視一會兒,便說道:“不是大傷口,還好我把你轉移走了。回去包紮一下吧。”

“不,是大傷。”花時執拗地說著。她認真地盯著帶土,表情一派堂皇:“我的右肩有傷口,那是小南炸的。現在左手也有了傷口,是卡卡西切的。我現在雙手不能動,帶土,你看著辦吧。我今天還要吃飯——還要洗衣服——還要洗蘆薈——”

帶土默然一陣,說:“……我要去佐助那裡。”

“我受了重傷。”花時說。

“……佐助一個人對付五影,恐怕會有些麻煩。”帶土強調:“他的能力還沒有成長至那個地步。”

“我受了重傷!”花時依舊咬著牙堅持著。

“去的晚了,恐怕就見不到那個孩子了。”帶土正了正自己的面具,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會回來的。……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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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之國的雪紛紛揚揚地灑落在小鎮的街道上,稀疏的行人匆匆地行過街道。他們習慣了這總是在落雪的天空,披著厚厚的斗篷,個個都行色匆匆。白色的雪鋪滿了街道的中央,兩側的屋簷下卻有著深淺不一的腳印。

花時靠在二樓的欄杆處,頭探出了大開的玻璃窗,朝外張望著。帶著冷意的風夾裹著細小的雪粒,吹拂過她的面頰。她的長髮也被這陣寒冷的風向著一側吹去,落在另一邊的玻璃窗上。

她包紮好了的左手搭在窗欞上,撩起的黑色袖口下,有著一截白色的繃帶。她勉強豎起了左手,百無聊賴地撐住了自己的面頰。一會兒,她乾脆將窗戶徹底推開,坐在了寬厚的窗臺上。所幸,窗臺足以承受她的重量,還可以讓她一手扶著窗戶的邊緣。

她的視線掃過天邊即將暗淡下來的天色,又望了望街道上的行人。

這是經過這條街道的第六十五個人。

百無聊賴的計數,無法緩解心底莫名的不悅。這奇怪的不悅感之中,還混雜著一絲懊惱與後悔。只要一想起白天她開玩笑一般的話,她就會萌生出一陣後悔來——面對帶土的時候,她本不該說出那樣的話。

輕鬆愉快的玩笑、恃寵而驕的任性,這樣的東西都不應該在他們之間出現。

她憑什麼以為,她可以和那個人肆無忌憚地開著玩笑,隨意地用他取樂呢?是因為白天發生的事情太過滑稽,以至於她放鬆了戒備,全身心地投入進那樣輕鬆的氛圍之中了嗎?

恐怕之後,便又是一陣奇怪的懲罰吧。或者是被他委任以必須以性命相博的任務,或者是乾脆讓她出門打扮成一顆蘆薈。

這樣的後悔與戒備僅僅持續了一會兒,便被一陣更為洶湧的情緒蓋過。不知為何,她很惱怒,也很生氣。

——什麼啊!佐助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她受傷了!受了重傷!雙手不能動,還等著別人為她洗腳!他竟然就以佐助為藉口,直接地逃跑了!

——過分!

莫名的氣惱一直持續著,天色漸漸變暗,深色的夜空悄然將一切都包圍。輕飄的細雪在夜空裡顯得更為細小飄渺,柔和的月光安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