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終,都是團藏在敘述著什麼,而宇智波鼬則在安靜地聽著,似乎是在心裡揣測著他的用意。
“一旦叛亂髮生,你的弟弟就會得知全部事實。如果他親眼看到木葉忍者將自己的族人殺光,他也會對木葉產生復仇心理。那樣一來,你弟弟也只有死路一條。”
一直保持沉默的鼬在聽到這句話後,終於說話了。
“你在威脅我?”
團藏的眼神愈暗:“不,我只是希望你做出選擇。是站在宇智波那邊參與叛亂,和族人一起覆滅,還是站在我們木葉這邊,在叛亂之前,至少可以保住你的弟弟。為了保護村子,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在混亂產生之前動手。”
“能擔任這個重任的,只有身為宇智波和木葉雙重間諜的你,”團藏說:“鼬,除了你以外,無人可以勝任。”
說著,他緩緩地合上了眼睛:“鼬,這個任務對你來說很痛苦。但相應的,到最後至少你可以保住你的弟弟。你也是對村子忠心耿耿的人,你願意接受這個任務嗎?”
無須聽到鼬的話語,花時就知道了答案——他接受了,並且完美地執行了這個任務。她從小就知道宇智波鼬是多麼的優秀,他不僅能力強大,還具有一般族人所無法擁有的思維。在村子的大義面前,他做這樣的選擇,她可以理解。
就像是有人將刀塞入了宇智波鼬的手心,逼迫著他做一個抉擇——一邊是少數的宇智波族人,一邊是多數的木葉忍村,或者整一個火之國,乃至隨時會被戰爭傾覆的世界。刀刃閃亮地朝向前方,二者必須選擇其一,必須有一方走向滅亡。
畫面又是一轉,花時認出了這是宇智波的族地門口。正是黃昏的時刻,天邊的金紅色雲層堆疊成一團。鼬望著族地外的方向,直到一側的小徑上漸漸走來了一高一矮的兩個人影來。
矮小的男孩是佐助,他不過鼬的腰腹那麼高,黑色的短髮不乖順地翹起,嘴邊還有著練習火遁灼燒出的傷口。比佐助高一些的是花時,她看起來精神很是差勁,雖然面上帶著微笑,面頰卻無端地僵硬著。向來注重外貌和整潔的她,竟然將護臂左右戴反。
鼬撩開了藍色的垂簾,朝前喊了一聲:“佐助。”
佐助很是高興地朝面前撲來,鼬伸出兩根手指,戳在了他的額頭上。佐助雙手捂著額頭,惱怒地皺著眉後退了幾步,然後乖乖地站在了鼬的身邊。
接著,他又朝花時打了一聲招呼:“花時。”
“嗯。”她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看起來神思恍惚。
視線中的她眼神很是遊離,察覺了鼬長久的注視,花時抬起頭,一邊摸著自己的臉頰一邊問道:“怎麼了?一直看著我?”繼而,她擠出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來:“如果是安慰的話語就算了,我不需要。”
“不。”鼬說:“只是想要多看你一眼而已。”
“這是怎麼了?突然說這種奇怪的話。”花時沒有察覺到自己面上僵硬的笑容有多麼的勉強,依舊保持著那一眼就可以看破的假笑,說道:“想要看的話,還有很多機會。等到哥哥回來了……你想看多久,就可以看多久。”
在聽見那句“等哥哥回來”的時候,鼬的視線悄然往地上一掃,隨即又重新回到了她的面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