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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著他的視線的花時從不知道,原來在別人的眼中,她的表情看起來會那麼的奇怪。她一直以為在止水離開後的那段日子,她已經做得足夠好了,熟料她所表現出的假象都可以一眼就被看破。

重新看向花時的時候,她已經撩起了族地的垂簾,和鼬擦肩而過。伴隨著一句“我先走了,再見”,視線之中只剩下她越行越遠的背影。垂簾晃下,他只能看到那雙離開的腳。

“哥哥,不追嗎?”佐助探頭探腦地問道。

“算了,下一次吧。”鼬的視線一動,望向了木葉村傍晚時分的天空,不知何時,陰雲悄然覆蓋了大半片天際,在醞釀著隨時會席捲而至的暴風雨。

“下一次吧。”他又說了一遍。

畫面又黑了,這一次,四周的景象變成了一片鬱鬱蔥蔥的夜下森林。憑藉著附近的石碑和不遠處掩映的屋脊,花時勉強認出這是南賀神社附近的樹林。而現在站在鼬面前的男人,則是對於她來說同樣熟悉不過的人。

那個從她十二歲起就如同陰雲一樣籠罩不散、患有精分症晚期的宇智波斑。

此時的宇智波斑還留著長髮,他帶著面具,穿著一席黑色的長袍。他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存在?”

還是個十三歲少年的宇智波鼬比他矮上些許,並不能平視他,可他的話語卻不卑不亢,似乎兩個人原本就處於平等的關係:“你躲過木葉村警衛,調查了南賀神社的石碑。知道那個地方的人,只有宇智波的族人。我從那裡著手調查了你的行動,理清了你是什麼樣的人物,擁有怎樣的思想。”

“那我就直說了吧。”斑說道:“你也知道我身為宇智波的族人,對木葉和宇智波抱有多大的仇恨。”

“我有一個條件。”鼬說:“我協助你向宇智波一族復仇,但是,你不準向木葉出手。”

“……還有,不準向宇智波佐助出手。”鼬繼續說道。

聽見鼬的最後一句話,斑發出了一聲輕笑,說道:“哦?到最後選擇的,還是自己的弟弟嗎?”

這樣意義不明的話語,也沒有讓鼬出聲反駁。

宇智波斑的輕笑聲遠去,南賀神社的屋脊與周遭的樹林也都不見了。眼前一片昏黑,夜半的天色很是陰暗,餘光的一角可以瞥見天上圓滿清冷的月輪。隨著視線的轉動,花時記起了這是她曾經的家。

對於她而言,這裡是再熟悉不過的地方。她在這裡長大,這裡也充滿了關於止水的回憶。夏天的時候她曾經毫不顧忌地靠在走廊上就睡著了,院子中棲息著的烏鴉曾經被她用豪火球追的滿地跑,圍牆旁的那棵大樹的樹幹上,斑駁地劃滿了苦無的刻痕。

宇智波鼬似乎是半跪在屋頂上,棲息於一片黑暗裡。他的視線掃視過一整片庭院,然後猶豫著前進了一步。他的腳踩過屋頂,即將向前踏落,在落腳的那一瞬間,他又猛然後退了數步。庭院之中的樹木稍稍遠去了一些,似乎這樣可以讓他平靜一點兒。

許久後,他又試著向前踏了半步。

幾隻和他分外親暱的烏鴉飛了起來,落在他的腳旁,似乎在疑惑著他的行為。

終於,鼬向前一躍,落在了空無一人的庭院中。四下裡很是安靜,屋子也黑漆漆一片,沒有任何人的行蹤。黑魆魆的房屋似乎是張著口的巨獸,在等著誰的主動入腹。

烏鴉拍打著翅膀,落在了樹枝上。四下寂靜地可怕,連安靜都變得灼人而漫長。伴隨著觸手可及的、屬於宇智波鼬的輕微呼吸聲,花時的心也慢慢地越跳越快。

這是……那一天。

他選擇了佐助的那一天。

終於,在無比折磨的漫長寂靜過去後,一串匆匆的腳步聲在門口漸漸響起。

·差錯

庭院中的金屬門被推開,傳來沉悶的一聲嘎吱迴響。十二歲的花時從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探出了頭,她的視線望向了鼬,隨後她發出了一聲疑惑的聲音:“鼬?”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她將手從忍具袋上撤下,緩緩向前走了一步。雖然光線昏暗,可是鼬可以看到她頗為蒼白的面色。

“嗯。”宇智波鼬低聲地應著:“想要和你說一些話。”

十二歲的花時在聽到這句話時,立刻有了表情的變化,她露出了些微的期待來。她用略帶期盼的口吻問:“是關於哥哥的事情嗎?”

“……不是。”鼬說著,悄然嘆了一聲。

“這樣啊。”十二歲的花時聲音低落了下去,面上那期待的神采也頃刻消失不見,重新變回了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