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花時看著他收回去的手指,不由失笑:“竟然用對付佐助的這一招來安慰我。你以為我是剛剛進入忍者學校的孩子嗎?”
“……”鼬沉默了一會兒,低聲地說:“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照顧你。”
低聲的話語,似乎隱隱含著遺憾與嘆息。
“並不需要。”她抬起頭,直視著鼬的眼睛,低聲地又重複了一遍:“我並不難過,因為我相信,哥哥沒有死。……難道,你親眼看見了嗎?他的死亡?”
她看著鼬,鼬也用黑色的眼眸直視著她。午後的日光撲上他的面孔,將黑色的眼眸也映的不真實起來,似乎隱隱有了壓抑的血紅之色。他黑色的頭髮垂落於面頰兩側,面孔上沒有往昔溫柔的微笑亦或是無奈的安慰之色,沒有表情的五官就像是被時光凝結住,久久地停在此刻。
許久之後,他才微微啟唇,低聲地說:“沒有看到。”
“既然沒有看到的話……”花時笑了一會兒,說:“說什麼都沒有用。我的狀態很好,也不需要你來照顧我。”
花時正欲說些什麼,門口響起的紛亂腳步聲就拉走了她的注意力。
三個族人站在了門口,隔著庭院遙遙地喊了鼬的名字。
“你這傢伙,果然在這裡。你來做什麼?是假惺惺地來安慰止水的妹妹嗎?”
不懷好意的話語,自庭院的那邊傳來,帶著嘲諷與惡意。
鼬直起了身體,沉靜的面孔上依舊沒有表情的變化。沒有微笑亦或是憤怒,只是眼眸略略朝他們的方向一轉,不曾說過話語。
也許是他沒有絲毫改變的面容惹怒了族人,他們的眉頭皺起,眼神也變得極為不善。夏日的風送來了他們的質問聲,就算隔著數米的距離,花時也能感受到其中暗含的懷疑。
“昨天只有兩個人沒有來參加集會,你和止水。”族人說道:“你為什麼沒有來?鼬。”
“你進入了暗部,會有許多麻煩的事情需要處理,這我可以理解。你的父親也經常以此作為理由來袒護你,但是我們可不認為,你擁有什麼可以缺席集會的特權。”
面對族人的話語,鼬微閤眼眸,說:“我明白了,以後會多加註意的。”
“你會在這裡出現,想必也是從你父親那裡得知了止水的死訊吧。”另外一名族人揚起頭,說道:“另外一個沒有出席集會的人,就是止水。……你好像,確實是將止水當做自己的親哥哥吧?我記得你們是一起長大的。”
說到此處,族人用餘光掃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花時。她一直低著頭,垂落的長髮遮住了面孔,他們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握緊了的拳頭。
“我們警衛隊打算全面調查這件事。”一名族人從袖中取出了一張紙,朝著鼬遙遙一遞,說:“這是止水所留下的遺書,筆跡的判定已經確認了,確實是他本人所寫的。”
鼬看著族人手中的那張紙張,往前走了幾步,自對方的手中接過展開,粗粗地看了一眼。
“但是……”先前說話的族人眼神一暗,他說道:“要是擁有寫輪眼的人,是可以很輕鬆地模仿他人的筆跡的。止水是宇智波一族的優秀者,為了全族,任何任務都會身先士卒。這樣的男人,卻留下這種東西自殺,實在是令人費解。”
“總之,這份遺書先交給你。”幾名族人轉過了身,用餘光瞟著他,說:“你拿著它,去暗部請求協助調查吧。不要妄想銷燬證據,我們擁有其他和暗部溝通的渠道。”
宇智波鼬握著紙張的手一緊。
“不如直接說了吧。”鼬放下了手中的止水的遺書,抬起了頭,猩紅的眼眸之中浮現出了三枚黑色的勾玉:“你們……是在懷疑我吧。”
“啊……沒錯。”其中一名族人冷哼一聲,說:“你知道就好。”
“聽好了,鼬!你試試看背叛我們宇智波一族吧。別以為我們會輕易地放過你……”
“你們好吵!”
幾名族人的戾氣,被花時的喊聲給壓住了。
她抬起了頭,瞪著那三個人,用從未有過的失禮語氣對著他們大喊道:“止水沒有死!明明沒有找到他的屍體,為什麼你們要在這裡開始懷疑可能的兇手?如果哥哥還活著呢?”
她討厭這些還沒有徹底得出結論便判定止水已經死亡的人。
明明……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啊。
“花時……”鼬眼中的猩紅之色,因為她驟然的呼喊而褪去,歸為一片黑色。他想要說些什麼,去勸阻花時,然而對方卻沒有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