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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她停下了腳步,站在了街道末端的一棵大樹下,轉過頭說:“就在這裡分別吧。再過去就到我們一族的族地了。宇智波一族的地方,外族人不能隨意進出。”
“是,是。”鹿生止住了腳步,放下了腦後的雙手,說:“那,明天見。果裡南老師說的集合地點是火影樓旁邊的那棵樹下,不要忘記了。”
“這種事情你應該提醒陽鬥才對吧?”花時轉回了頭,便朝著宇智波的族地走去。
“喂!”鹿生看著她已經走遠了的身影,只能弱弱地把來不及出口的最後一句話說給自己聽。
“明天見啊……”
他有點氣餒地垂下了頭,不想再抬頭看夜空之中那高懸的月輪。怎麼覺得……就連天空中的月亮都在嘲笑他的膽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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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已經很晚了。
在這個時間點回家的情況,對於花時來說很少見。她匆匆地穿過族地的主街,轉過拐角,朝自己家的方向跑去。一旁鄰近的房屋中透出橘黃色的暖光,唯獨她的家是一片漆黑,沒有任何點燈的痕跡。
看起來,今天也沒能等到止水回來。
她推開了門,聽到庭院中烏鴉拍打翅膀的響動。花丸沒有如往日一樣,飛落到她的肩頭親暱地蹭著,而是盤踞在庭院中另外一個人的肩上。
“……鼬?”
她疑惑地出了聲,手從搭著的忍具袋上撤了下來。
立於庭院之中的黑影微微側過了頭,灑下的月光映亮了他一半的面孔。也許是剛執行完任務不久,他整齊地穿著暗部的裝束。額頭的護額也沒有撤下,背後還揹著短刀。花丸從他的肩膀上落下,停在了一邊。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花時朝前走了一步。
鼬合上了眼眸,側過了頭。他的面孔重新隱匿於黑暗之中,庭院之中稀落的月光只能照亮他手臂上的金屬護臂。
“嗯。”他低聲地說:“想和你說一些話。”
他的話語很輕,就像是落在湖面的一泓柳葉。眉尖微驟,垂下的眼簾偶爾會有輕微的翕動。
“是關於哥哥的事情嗎?”
花時看著他的模樣,心中略略燃起了期待。
……他從暗部回來了,難道是暗部的協助調查有結果了?
可是,鼬現在的神情……難道是一個很不好的結果?
“不是。”他說道,話語的最後,莫名地化為了一聲嘆息。
“……這樣啊。”花時心中的期待漸漸消退,她走到了房屋前,在走廊的木質地板上盤腿坐了下來。沒有點燈,便就著月光打量眼前的一切。搖曳的黑色樹影、被月光照亮的一半塘面、只能隱隱看到凹凸痕跡的石板小徑,還有一聲不響,只是沉默站在原地的宇智波鼬。
橫亙在兩人之間的,是漫長的沉默。
偶爾會有忽然響起的、遙遠的腳步聲打破這一段奇異的寂靜,更多的時候只是無言的沉默。
最後,宇智波鼬終於開口。
“花時,我……”
他垂下眼眸,低聲地說著殘破不全的話語。像是有什麼東西阻塞在了他的喉間,讓剩下的話語再也難以說出口。
花時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他後來的話語。最後只能低頭一笑,用無奈的語氣說道:“你們兩個啊,每次都是這副模樣。”
“想要和我說什麼,卻總是不肯告訴我。無論做什麼事情或者執行什麼任務,都不願意讓我知道。或者是模稜兩可的敷衍過去,或者只是笑笑不說話,就好像我是一個可以輕易糊弄的普通小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