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一個永遠不會結束的噩夢。
在這個屬於她的幻境世界中,她一步步地朝前,筆直地穿過了宇智波鼬手中的苦無,彷彿那只是一片空氣。她將自己的苦無橫到了他的脖頸前,說道:“把哥哥的眼睛,還給我。”
宇智波鼬收回了手,他的手臂也直接地穿過了她的身體,垂落在了自己的身側。他的眼眸向她的面孔上一掃,說道:“那麼,殺了我。”
話語落罷的一瞬間,世界就發生了倒轉。天與地彼此交換,她成為了被束縛的那一個人,而宇智波鼬則再次將苦無橫在了她的脖頸前。
紅色的月亮高懸在花時的面前,照耀著顛倒的世界。紅與黑的宇宙一片渾噩,無數星辰在同時爆炸或者誕生。鼬的苦無豎在她面前,近在咫尺,她幾乎可以察覺到那無限放大的寒冷之意。他的苦無一寸寸地貼近她的脖頸,冷意也在寸寸逼近。
她的眼眸微微一動,掃到了那片猩紅色的天空。
額上似乎有冷汗滲出,她的身體應該對迫近的威脅感到恐懼,因此發自本能地懼怕著死亡,並且因此顫抖著。但是她的心卻如同死水一般平靜,沒有任何的感覺,就好像靈魂與身體已經分離。
哥哥已經死了。
她唯一的眷戀和支柱已經永遠地死去了。
不存在一個“可以去往、到達、相遇的地方”。
她永遠地失去了止水。
在此刻,面對宇智波鼬迫近的刀刃,她的內心平靜的可怕。她毫無反抗的慾望,甚至想著——就這樣子死在他的刀下吧,讓他替膽怯的自己做個抉擇,一同告別這個世界。原本的她……就應該在那個滅族的夜晚已經死去了才對。
從前的她死在了宇智波鼬的手上,那麼現在的她也可以死在宇智波鼬的手上。
——就這樣子吧。
——死在宇智波鼬的手裡,然後便再也不用感受到那種絕望和痛苦了。
——這個充斥著死亡、悲痛與離別的世界,她已經不想看到了。
苦無的尖端刺在了她的肌膚上,宇智波鼬俯身在她的耳畔,低聲地說了幾句話。
“你不想為你的哥哥報仇嗎?”
“你不想奪回止水的眼睛了嗎?”
止水的眼睛。
止水的眼睛……還在宇智波鼬的手中。
因為這簡單的兩句話,她又重新有了求生的勇氣。微弱的光刺入了漫天的黑暗,將她的身軀重新喚醒。她的眼眸陡然放大,不知何處而來的力量從身體之中湧出。淡藍色的查克拉如同有意識一般蔓延了出來,在瞬間便將她的身軀包裹住,最後組成了巨人的肋骨。
她不知道這種力量從何處而來,只覺得渾身上下都開始了劇烈的疼痛。那種疼痛讓她寸步難行,似乎連骨髓的深處都可以察覺到這番痛苦的折磨。但是,對於花時來說,這樣的痛苦也好過沒有任何感覺的茫然。
她喘著氣,微微閉著眼,掙脫了幻術的束縛。渾身上下的每一寸都在叫囂著痛苦,可是她卻察覺到了新的力量。不需要太過刻意,那些湧動在外的查克拉就可以按照她的意識組成許多形態。
宇智波鼬向後退了數步,他的腳踏在水面上,濺起了一片水滴。他低頭,看到自己的袖管被剛才的攻擊割裂的痕跡,喃喃地說道:“仇恨……帶來新的力量。這就是須佐能乎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