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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頁

他的眼球之中有著滿布的血絲,一邊的眼睛下流淌著一道鮮明的血痕。

須佐能乎……

她閉著一隻眼,對這個完全陌生的詞語沒有任何的驚奇。

她試著向前走了兩步,渾身的疼痛卻讓她猶如步行於刀尖,那樣的痛苦讓她狠狠地皺起了眉頭。她喘了一會兒氣,說道:“把哥哥的眼睛還給我。”

·世界

鼬抬起頭,將視線從自己的袖管上移開。那隻裝有止水眼睛的烏鴉拍打著翅膀掠過他們的面前,他說道:“我說過,殺了我,你就可以拿回止水的眼睛。”

幾番進攻,她幾次將鼬逼得毫無退路,卻又在即將終結一切的時刻,因為突如其來的痛苦而不得不收手喘息。

須佐能乎的鎧甲要消耗她巨大的體力和查克拉,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她便無法繼續支撐著這樣的重負。淡藍色的查克拉漸漸隱匿,隨風消散而去。她的身體向下一跌,她半跪在水面上,堪堪支撐著自己不向水下墜落而去。

四肢都無力地垂落著,不堪重負的身體極度渴求著休憩。

“這就是極限了嗎?”落在了一旁河岸上的宇智波鼬看著精疲力盡的她,微微皺起了眉。他手裡的苦無微微一動,腳步卻在踏向前的一瞬凝滯了。

從身體之中湧出的疲憊,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宇智波花時和他一樣,最為擅長幻術。兩人用幻術交戰,最終誰也沒有取得勝利,卻都讓對方實力大損。因為她那可以掌控虛擬與真實的麻煩幻術,他的查克拉也減損了不少。

“花時……果然比從前厲害了很多。”他低聲地說道。

花時從河面上,朝他的面前一步步走去。雖然手臂沉重地不像是自己的,她仍舊堅持著握住了苦無。她一邊走,一邊緩緩地問著他。

“你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呢?”

“為什麼想要我殺死你呢?”

“你沒有任何這樣做的動機……”

“你明明知道,雖然無法原諒你,可是我並不恨你……”

鼬沒有回答,而是始終立在原地,就好像他已經失去了繼續戰鬥的力量。但是她知道——他一定可以繼續,他的幻術還可以使用,他的眼眸依舊是猩紅色的,他甚至都沒有過多地展示自己隱藏的實力。

可是,他卻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看著她一步步地接近自己,就好像早就做好了打算迎接自己的死亡。

她緩緩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將苦無抵在了他的喉前。宇智波鼬的面孔很平靜,沒有任何面對死亡的恐懼或者不捨。

“想要止水的眼睛,就殺了我。”他張口,緩緩地說道。

花時的苦無微微地顫抖著。

她想起了很久之前,她第一次來到學校的那一天,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忍者學校門口,踮著腳四處尋找止水的身影。

有一個人忽然在她的身後問道:“一起走嗎?”

“你叫做花時,‘花開的時間’的花時,對吧?”

她的手臂陡然失力,一直顫抖著的苦無向下落去,最後伴隨著“叮噹”一聲,摔落在鋪滿鵝卵石的河岸上。青黃色的草莖在風中輕輕地搖曳著,半垂落的細小葉片微微地顫抖。

“無所謂了。”她木著面孔,直視著宇智波鼬的容貌,口中的話語很是僵硬:“這個世界變得怎樣,你的生死變得怎樣,都無所謂了。”

“揹負著殺死族人的後悔、痛苦一直活下去,對你而言,就是最大的懲罰了吧。”

她說完,搖晃著後退了兩步。沒有看一眼她落在河岸上的苦無,便踉踉蹌蹌地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身後一片安靜,沒有人出聲阻止,也沒有人的腳步聲響起。她走出許久之後,只是忽而聽到了一陣驟起的劇烈咳嗽聲。

漫無目的,不知何去何從。意識已經從身軀之中抽離,只剩下痛楚伴隨著每一步。

止水不存在的世界,對她而言,已經毫無意義。

她有時走的很慢,有時走的很快。穿行過佈滿大大小小石塊的河岸,走過一片青蔥碧綠的森林,踏碎那些飄落的、乾枯的樹葉,踩碎倒影在水窪之中的夕陽殘存餘光。

她步出森林的那一刻,正好仰頭看見了夜空之中已經趨近圓滿的一輪冷月。一陣夜風揚起了細碎的落葉,也吹動了她黑色的長髮和衣襬。

熟悉的時空漩渦在她眼前出現,宇智波斑的黑色身影自其間顯現。他身著黑色長袍和橘色面具的軀體一出現在花時的面前,她便下意識地後退了數步,想要逃離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