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篤定的語氣,讓她不由得有些惱怒。明明她的命運是屬於自己的,卻總有人幫她做好了裁決和論斷。這種無法掌控自己的感覺,實在是無法令人感到愉悅。
“你就這麼肯定嗎?我一定還會追隨著你。”她冷聲問道。
“當然……”宇智波說道:“你也會承認我的計劃,然後成為我真正的夥伴。”
他說完這句話,便抬起了頭,望向了天空。夜空之中高懸著一輪彎月,並非飽滿的月圓之態,卻仍舊清冷美麗,散發著柔和低微的光。幾片飄渺的雲自月勾前飄過,掩去了半抹光輝,卻不能減損它的清麗。
花時不明白他望著夜空是想追尋什麼,只能橫過手臂,看著那隻屬於鼬的烏鴉從她的肩膀上落下,在手臂上挪動著自己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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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果然遵循了自己的話語,在三日後放任她獨自離開,按照烏鴉的指引前去尋找鼬。
她追隨著烏鴉的指引,一路穿行過一片森林與草原,直到她又回到了木葉村的附近。雖然不明白鼬為何約她在此處見面,她卻還是依照約定前往。她走出那片深綠色的森林,目光觸及了不遠處緩慢流淌著的一條河流。
清澈的河水倒映著藍碧色的天穹和飄渺的白色雲團,上游飄來的落葉打著轉向遠方流去。半擱在水面之下的巨大石塊被水流沖刷打磨的圓潤光滑,微小的鵝卵石凌亂散雜地躺在河岸上,夾雜著青黃色的、在風中微微搖擺的草莖。
這是……南賀川的上游。再往東面走,便是宇智波一族的南賀神社舊址。
停在她肩頭的烏鴉展開翅膀,朝著河對岸飛去。河對岸的森林中傳來一陣悉索碎響,一個黑色的身影慢慢地自深綠色的樹林間走出。
花時抬起頭,隔著一道緩慢清澈的河流,與他對望著,一樣的木葉護額與黑色的眼眸映入彼此的眼底。宇智波鼬的右手自高豎的衣領中探出,解開了靠前的三顆釦子,隨後將手擱置在了衣襟之中。
花時看著他毫無開口的跡象,便說道:“快說吧,鼬。你口中的……‘止水的真相’。”
她的話語被風送到了河流的對岸,也送到了宇智波鼬的耳中。
宇智波鼬依舊沒有言語,他筆直地朝前走去,踏入了河流中。他的腳步踏過河面時,腳底泛開了些微的漣漪。一旁的樹葉被風吹送著,飄落至了他的腳邊,很快就打著轉沒入了水面。鼬走至了河流的中央,便不再前行。
花時見狀,便也向前走去。她的腳步一直穩穩地向前,直到站在了離鼬三步之遠的地方。她定神,再次說道:“說吧。”
花時沒有回答,始終保持安靜,似乎是無聲地默許了他的請求。或者是她忽然覺得,如果拒絕他的這段話語,可能在這“一切”結束後,她就再也沒有機會聽到這些話語了。
“我總是用自己的想法來奪走你的權利,總是以為憑藉自己的力量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因此我和止水總是一次又一次,將你推的遠遠的,希望你不要靠近這些複雜的事情。直到最後,無法回頭,只能做出那樣的抉擇。”
“總是私自為你做出了裁決……決定殺死你以保全宇智波的名號,決定激怒你以讓你變得更加強大,決定欺騙你讓你繼續活下去。但是……正因為如此,從第一個錯誤開始,我就不得不用更多的錯誤來修正偏離了軌道的你,也讓宇智波斑那樣的人有機可乘。”
“在那個時候……那個晚上,我選擇了佐助。而現在……我選擇你。”宇智波鼬緩緩地說著:“現在,就讓我告訴你止水的真相吧。”
又是一片深綠色的落葉,打著轉慢慢地飄落在水面上,漾開了一層淺淺的漣漪。
“止水他,就在你的腳下,這條河流之中。”
宇智波鼬的話語,讓她陡然驚恐地睜大了眼眸。她的表情僵在臉上,不敢低頭去看自己腳下的河流。她僵硬了許久,壓抑住自己顫抖的聲音,問道:“……鼬,你是什麼意思?”
“止水的屍體,就在南賀川之中,那是他最後的歸處。”
宇智波鼬的聲音一字一字地敲在她的心頭,她催促著自己,努力低下僵硬的頭顱,望向了腳下的河水。清澈的河流可以直接一望到底,堆疊的鵝卵石圓潤而光滑,不知道哪個年代遺留下的生鏽苦無安靜地躺在水底。
“什麼……”
花時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她甚至覺得說出那句話的人不是她。
她察覺到自己的手臂在微微地顫抖,她狠狠地搖了搖頭,大聲地說道:“怎麼會呢!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