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徐夫人,姜靈洲便想到蕭武川來。於是,她將自己遇到蕭武川之事告訴了蕭駿馳。
蕭駿馳並不驚訝,只淡淡“噢”了一聲,顯然是習以為常了。他一邊摩挲著扳指,一邊道:“這小子溜出宮外也是常有的事,抓也抓不住。”
“陛下邀我去宮中呢。”姜靈洲又說。
“……嗯?”這下,蕭駿馳有些坐不住了。
他怎麼提醒王妃的來著?
——那傢伙可是個徹頭徹尾的小色鬼啊!
作者有話要說:大狗:孺子不可教也,竟然敢撬你叔叔的牆角。
抓個蟲,三叔寫成二叔惹
臨華宮
馬車慢悠悠的, 還在向前駛去。
“看來王妃是沒將為夫的訓導放在心上了。”蕭駿馳道。
“王爺指得是哪句?”姜靈洲微惑。
“陛下是個小色鬼,王妃莫要理他。”蕭駿馳正正經經重複了一遍。
姜靈洲抿著笑唇,說:“哪有那麼誇張?我看陛下不過是玩心重罷了。雖背不出書,卻也率真可愛。帝王之家,有子如此, 已是難得。”
蕭駿馳扶著額頭, 深深地嘆了口氣。
“王妃也懂,既是帝王之家, 便不會有子率真至此。”他揉了揉太陽穴, 道:“我就同王妃說一件事, 旁的, 王妃自己決斷去吧。”
“王爺請講。”
“一日,我在街巷裡撞見了偷偷溜出宮外的陛下。”他微蹙著眉, 沉著聲緩緩道來:“他與人爭道, 一時興起, 要與人比背書。陛下不知我在, 竟將《左》、《春》倒背如流,應答自如。他在宮中,當著我面前,可是半句也背不出的蠢鈍模樣。”
姜靈洲有些吃驚。
聽蕭駿馳之意,是蕭武川明明聰慧無比,卻在他面前裝成頑劣模樣。若非蕭武川真的玩心太重,便是心計極深,令人不寒而慄。
“也許是……陛下在王爺面前, 小心了些。”她又小心翼翼道。
“王妃自行決斷便是。”蕭駿馳說。
姜靈洲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蕭駿馳不可能看錯。他執掌國政,眼光必然比自己老辣許多。接著,他又想到蕭駿馳曾信誓旦旦地對她說,陛下頑劣不堪,登時又有些複雜。
“那時王爺對我說,陛下頑劣,請的先生都教不住他,我還真以為是如此。”她的語氣裡有一層自己都未察覺的嗔意:“王爺騙起人來,倒也是本領大。”
“那時我同王妃只算半個陌路。”蕭駿馳捏了捏她的手指,意有所指:“總不能對王妃把話都挑明白了。現在……稍稍有些不同了。”
姜靈洲剛想問“哪兒不同”,馬車便到了攝政王府。
她一下車,便看到門口站著兩個人,是許久未見的傅徽與宋枕霞。兩人是來等蕭駿馳的,三個大老爺們兒一碰面就往書房裡鑽,蕭駿馳還留了他們用晚飯。
又過了許久,蕭駿馳才慢悠悠回房來。
“王妃歇了麼?”他問。
姜靈洲正在挑衣服,便答道:“一會兒便歇息了。”
“陛下不知從哪兒得知王妃的生辰是三月初七,想給王妃辦個生辰禮。”蕭駿馳把手揣在袖口裡,話語間有些不是滋味:“為夫覺得這不是很好。”
姜靈洲歪頭,咀嚼了一會兒才理解了他的意思,隨即道:“妾也覺得這不太好。哪有開了府的王爺,還讓自己妻子去宮中辦生辰的?更何況不過是個小生日,隨便過過也就罷了。”
蕭駿馳應聲點頭,說:“是,隨便過過,隨便過過,在咱家自己過。”一會兒,他又說:“待王妃生辰過了,須辦個正正經經的婚儀,那時我們再到宮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