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繼續解那道機匣。只是她一看之下,便覺得這匣與昨日有所不同。
“王爺,您替妾身解了?”她問蕭駿馳。
“沒有啊。”蕭駿馳正在寫信,聞言,側過頭來,滿面茫然,“我哪會解這種東西?”
姜靈洲“唔”了一聲,便想著大概是自己睡模糊了。看到那匣子已快被解開了,她心底頗有幾分沾沾自喜。
她重新捧起匣子來,問道:“王爺今年又不去宮中,無妨麼?”
“無妨,為夫和武川都鬧成那副模樣了,他一定不大想見我。”蕭駿馳寫完了信,擱下筆,“且我已與太延那邊說過了,就說我陪王妃歸家省親。只是可憐了采薇,她的親哥被我帶了出來,昨夜和玄甲軍一道在關口吃了飯。”
“那傅將軍呢?”姜靈洲忽而問道。
“……”蕭駿馳默了一會兒,淡淡道,“我也不知道他。”
四下忽而便安靜了。正在此時,姜靈洲手中傳來“咔噠”一聲,原來是那道機匣被解開了。她登時站了起來,滿面雀躍之色,對婢女道:“快去請應先生來!”
應君玉來時,滿面不可置信。他頂著青青鬍渣,道:“競陵王妃,你莫不是耍詐吧?你是不是叫人偷偷看了我擱在枕下的圖紙?”
“我何須做那樣的事?”姜靈洲抿唇一笑,將機匣遞了回去,道,“願賭服輸,應先生輸了,便應當交納出賭資來。”
“成罷!”應君玉揮一揮手,道,“不就是點兒銀票麼?你拿去就是了。堂堂競陵王妃,竟然還要貪個白身小民的銀錢!”
姜靈洲的笑意愈發柔婉,她緩緩道:“誰告訴應先生,是五兩銀了?”
應君玉愣了下,說:“不是你說的麼?”
“當時我說的,”她撩起袖口,用手掌比了個“五”,道,“‘賭這個數’,應先生不記得了麼?”
“那、那……”應君玉眉毛一顫,試探道,“五十兩……?”
“非也。”姜靈洲搖頭。
“五、五百……五百兩?”應君玉面有白色。
“非也。”姜靈洲還是搖頭。
“五千兩?!”應君玉大喊起來,“便是賣了我應某人,也找不出那麼多錢來!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誰說我要的是銀子?”姜靈洲好整以暇,放下手來,理了理袖口,慢條斯理道,“我要應先生五年時光,做我部將,為我所用。”
此言一出,應君玉的嘴驚得都無法合攏。他氣的橫眉豎目,用手指指著姜靈洲,口中連說數個“你”字。許久後,他才嚷道:“豈有此理!你竟說出如此厚顏無恥之辭來!”
“怎麼厚顏無恥?”她不怒反笑,道,“應先生當年初出茅驢,便以十年做抵。如今換個明主,只要你五年時光,便不行了?所謂‘賭’,不就是求個暢快淋漓、願賭服輸?”
她說的話太有道理,連應君玉都被繞了進去。他狠狠一甩袖口,道:“那你告訴我,你是如何解開我那第三道匣的?我應某絕不信,這天下還有第三個人能解開我所做的機關匣!”
姜靈洲卻沒直接告訴他答案,只是不緊不慢道:“應先生若是服輸了,我便告訴你。不然,應先生一輩子都休想知道。”
應君玉氣得差點兒被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