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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扶了個嫡女做皇后,陸家其他的女兒也想做個貴妃玩玩?”

半個時辰後,傅徽擱下筆,微微活動了下肩頸。蕭駿馳看他折騰完了手上的文書,這才道:“有勞子善了。若非有子善在旁處理這些雜務,怕是本王一個人要忙到地老天荒。”

傅徽捏著手腕,低聲道:“日後若是徽不在了,王爺也可重用枕霞。他雖有些頑劣,但於政見之上,卻有幾分眼光。”

“這話說的,倒像是你明日便要走了似的。”蕭駿馳一理披在身上的外衫,不以為意,“本王與你未來娘子、大哥都在此處,你又能跑到哪兒去?”

傅徽聞言,愣了一會兒。他注視著案几上微曳燭火,那火光微微暈開,在他眼裡似一團黑夜明星一般。許久後,他才喃喃道:“也是,也是。……仔細想來,徽與王爺在軍帳間相識,不知不覺,已有近十載了。”

聽他提起往事,蕭駿馳也道:“是啊。當年我大哥便同我說,待我接手了玄甲軍,也當有幾個可共生死之士才是。我大哥有姚用,我有你與枕霞,何等幸哉。本王還與王妃戲稱,這天下誰都可背棄本王,獨獨子善與枕霞不會。”

說罷,蕭駿馳便低笑起來。

“是。”傅徽用手玩著那片萎了的葉子,慢慢道,“這十年來,徽也給王爺添了不少麻煩。若非當年我與霞弟一句玩笑話,也不會惹來梁妃之事。還望……王爺勿要怪罪。”

“這算什麼事兒?”蕭駿馳不以為意,“那是梁妃自己貪念不足,總是想著求不得之事,怪不得你和枕霞。更何況,那等年少輕狂的年紀,誰又不是如此呢?只不過一轉眼,我等便已不是少年人了。”

傅徽點了點頭,仍有些心不在焉。他一直玩著那片可憐巴巴、皺兮兮的葉子,蕭駿馳看了,蹙眉道:“成了成了,你可放過你手裡那葉片兒吧。西宮御渠前的那棵樹都要被你摘禿了,如今又折騰起競陵王府的葉子來。”

傅徽啞然,這才收起了那片葉子,解釋道:“先前剛去看了采薇,給她吹了一曲《紅豆》。”

“她可好?”

“一切安好,謝王爺關心。”

“你也老大不小了,挑個時日就把采薇迎娶過門吧。”蕭駿馳靠在椅背上,聲音悠然,“你不早些娶妻,那些競陵的名門貴女便不會死心。待采薇嫁給你之日,我讓王妃替她發嫁,包準她做個風風光光的新娘子。”

“這話,王爺還得與霞弟說道一二。他才是做人兄長的,他不鬆口,我也娶不了妻。”傅徽的麵皮微紅,他喃喃道,“更何況……若無法匡復姚家之名,我又怎有臉面娶她為妻呢?”

蕭駿馳嘖了一聲,道:“我看人家倒是一點兒都不介意。你早點娶了妻,生了子,要是爭氣些,勉強還能與王妃趕上同個日子,興許還能做個兒女親家。”

聞言,傅徽又是安靜了好一陣子,像是經不住蕭駿馳的打趣。好一會兒後,不知怎的,他幽幽地嘆了一聲,道:“如此甚好,都依王爺所言吧。夜色已深,徽就先回去休息了。”

蕭駿馳不以為意,披了衣繼續伏在案上,道:“早些歇息吧。過兩日還要你出去找那應君玉的行蹤,這競陵王府可少不了你。”

傅徽應了是,便退出門外,將那門合上了。

夜色慼慼,偶爾有一聲殘存的夏蟲弱鳴。風已經停了,樹影巍然不動。傅徽久久地立在門外,對那合上的門扇深深一躬,口中道:“徽,謝過王爺,十年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