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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頁

阿定微震了一下。

三日月宗近曾在豐臣家真真實實地流傳過……

感覺還真是奇妙。

“五阿彌切?”阿定喃喃道,“是改過名字嗎?”

“是啊,意思是將紅塵煩惱都割斷。”秀賴說,“你倒是很有見識。阿夏,你是哪裡落魄的貴族之女嗎?”

不怪他這樣想,面前這叫做“阿夏”的女子,身上有著一股獨特的纖細氣質,像是曾經的京都人所崇尚的溫雅雋秀。說話的語調,也是溫柔纏綿的。

從二條那邊嫁來的德川千姬,說話時也有這樣綿軟的氣韻。

阿定沒有回答。

秀賴卻並不覺得她冒犯,而是反身持起了那把擱置在矮櫃上、一尺二寸的刀,說道:“這把刀叫做‘鯰尾’,因為像鯰魚的尾巴而得名。雖不如太刀那樣威風凜凜,卻非常趁手鋒利。”

他興致勃勃地說了一會兒鯰尾藤四郎的事兒,終於覺得自言自語十分索然無趣。意興闌珊地擱下刀後,讓阿定退下了。

臨走前,他問阿定:“女人喜歡些什麼呢?”

阿定也不太懂。她絞盡腦汁,回答道:“漂亮的衣物,首飾。熱鬧的宴會,和歌與音樂。”

秀賴點點頭,揮手示意她退下。

過了兩天,阿定終於明白秀賴為什麼要問她這樣的問題了。為了取悅千姬夫人,秀賴在大阪城裡舉辦了隆重的宴會。一整個晚上,天守閣下的草坪上都熱熱鬧鬧的,美麗的舞女們拍擊著白鼓,揮舞著紅日金底的小丸扇,搖曳的燈火懸滿了屋簷。

阿定自然是不能出席這樣的場合的——如果被千姬夫人瞧見了,秀賴殿下的處境指不準就會更慘呢。

她一個人獨自眺望著熱熱鬧鬧的宴會,很是百無聊賴。

“……主君?”

有人在喊她。

恍惚間,阿定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這才會聽見一期一振的聲音。於是,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搖搖頭,說:“太累了吧,才會這樣……”

——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見到一期一振呢?

——完全不可能嘛。

“主君。”

但是幻覺還是揮之不去。

“真是的……”她揉著太陽穴,很是困擾,自言自語著,“是因為看了一期的信的緣故嗎?”

終於,有一個年輕男子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他掰開了阿定捂著耳朵的手,對她溫柔地笑道:“主君,是我。從你進大阪城的那一刻,我就在了。”

夜空裡有焰火,倏忽躥上天際,炸開星星點點的光彩。他面龐的輪廓,在輝煌的燈火裡一明一滅著。

綻放的花火,擁有驅魔的能力——這時的人們是這樣想的。

和□□一起從西洋傳入的煙火,簡直像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東西。用煙火點亮夜空的話,就可以將一切的災厄與困難都送走了。

“……”阿定吃驚地張開了嘴,“是一期一振嗎?”

“是。”一期鬆開了手,回答道,“我給主君寫過信,說我會回大阪城來看一眼。主君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在了。”

頓了頓,他凝視著阿定,嘴邊微笑的弧度愈甚了:“這次,主君是來找我的吧?”

很快,他就自己給出了回答:“嗯,一定是這樣的。”

尚且沉浸在重逢之喜的阿定,飛快地撇了下嘴,說:“自說自話。”

“我猜錯了嗎?”他笑著問。

“……倒,倒也沒有啊。”阿定小聲地回答。

於是,付喪神悄悄扣住了她的手掌,將手指擠入了她的指縫。

千姬

掌心不可忽視的溫度, 令阿定微微低下了頭。

啊……

是一期一振啊。

原來他一直都在。

“為什麼沒有付喪神跟在主君的身邊?”他詢問,“從主君進入大阪城開始,我就注意到了……是出了什麼事嗎?”

阿定老實地回答:“我是逃出來的。”

“逃出來?”一期微微蹙眉, “為什麼?那太不安全了。溯行軍……溯行軍隨時會襲擊您。”

“我想見你。”她的聲音愈發輕了, “只是這樣而已。如果真的因此被溯行軍殺掉的話,那就是註定的命運吧。”

一期一振露出了認真的神色。

“不可以說這樣的話。主君是最重要的。”

他反覆地說了兩次。

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