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羈絆的時代。如果我也去的話,我怕……我會變成和大和守一樣的……”
阿定眨了眨眼,似懂非懂。
加州看她懵懂的樣子,心底有幾分糾結。
“是嗎……”阿定重打起了笑顏,說,“沒關係的,我去懇請其他的人。”
她那本就綺麗的容顏,因為笑意而越發耀眼了。加州晃了晃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頰。
——這是他從前不敢做的事情。
“怎麼了?”阿定歪了頭,渾然未覺他的變化。
加州想到了前夜那未能說出口的話。
他吞嚥了一口唾沫,小聲道:“主君,我……我……”
“怎麼了?”阿定的眼神很純澈。
“我對你……”加州蹙緊了眉,聲音幾乎是從喉間擠出來的。
“……誒?”阿定一副不解的樣子。
“對你……”加州清光閉起了眼,咬牙切齒。
他一個勁地在心底吼著那句話,反反覆覆地張口再閉口。
最終,他脫了力一般,頹然對阿定說,“……我對你很感謝。”
……很感謝。
除了這句話,他竟然什麼都不敢說出口了。
阿定微紅了臉,一副靦腆的樣子,搖頭道:“沒必要感謝我的。加州大人陪伴我的日子,我很開心。”
不知為何,加州想要笑了。
是自嘲的笑。
這個女人完全沒有察覺,自己想說的到底是什麼啊。
阿定想,加州不答應,這不要緊,再找別人就是了。
阿定下一個要拜訪的目標,是名為“笑面青江”的男人。
雖然叫做“笑面”,阿定卻覺得這個名字有些陰氣森森的。
——直覺是這樣告訴她的。
京都
傍晚,本丸。
“笑面青江啊……是傳說中斬殺過女鬼的刀呢。”
“只是傳聞而已,也未必可信。”
“主君被嚇到了嗎?世界上有沒有鬼魂的存在都未可說呢。”
近侍燭臺切摩挲著下巴,說著笑面青江的來歷。而坐在他面前的阿定,已有些莫名地瑟瑟發抖了,看起來頗為可憐。
阿定心想:啊,是專門退治鬼怪的刀劍。自己會被退治吧?
心裡一旦冒出這個想法,阿定就有些後悔選擇了這位青江大人了。她遲遲不敢動身去見笑面青江,甚至還想著另外換一個人選。
“主君不去見他嗎?再過一會兒,天就要黑了,那就要推遲一天了噢。”燭臺切提醒道。
其實他倒是很希望主君直接休息,如此一來,就進入美妙的夜晚了。
阿定瑟縮了一下,詢問道:“我能讓加州大人陪我一起去嗎?”
聞言,燭臺切的笑容凝了一下,他友善地提醒道,“主君,不需要喊加州來,我願意服侍您。身為您的近侍,我可以替您做一切事情。”
阿定當然知道,可她更喜歡和加州清光待在一起。燭臺切總說些意味莫名的話,這讓她感覺到不安。於是,她小聲道:“還是讓加州大人……”
燭臺切微呼了一口氣,道:“我才是近侍。”
不優先選擇近侍,而去囑咐無關的加州清光,這算是怎麼回事?他身上有什麼東西令主君感到害怕嗎?明明在夜晚的時候,主君是如此地依戀著自己。怎麼到了白天,就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
眼看著燭臺切就要生氣,阿定抖抖索索地點了頭,說:“好,好吧,那就勞煩燭臺切大人了。”
去見笑面青江的時候,本丸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燭臺切提著一盞陸奧紙燈籠,牽著阿定的手慢悠悠朝前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回答著阿定傻乎乎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