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主身旁,那才是叫貽笑大方。”
沈大夫人叮囑幾句後,就叫下人替沈蘭池收整行李,送她入宮。
沈蘭池雖不會跳舞,但已下定了決心,要苦練舞藝,絕不放過這個機會。待陛下大宴般伽羅國使臣之日,定要從頭到尾都待在席上,逮住機會,要陸子響欠下沈家一樁救命恩情。
沈蘭池入了宮,先去拜見了沈皇后。
雖兒媳換了人,可沈皇后依舊親近她。只不過,沈皇后的眼神裡多少有了幾分惋惜,口中還時不時便會冒出來“若是原本定下的是蘭兒,又該如何如何”,竟是絲毫不顧及沈桐映的面子。
待到了王惠妃的昭華宮,沈蘭池便見到了其餘幾家的姑娘——江夏郡主陸知寧,季家嫡次女季飛霞,還有柳三姑娘柳如嫣。
仔細一算,除了柳如嫣,竟都是沾親帶故的。就是那柳三姑娘,保不準也是未來的嫂子。
昭華宮裡更漏疏長,朱牆粉瓦。幾個姑娘站在一道刻花卉的紫檀雲母插屏前,你瞄我,我瞧你。因著都是熟人,互相問一聲安,便隨意拉扯起家常來。陸知寧長久不在京中,聽旁人說起京城趣聞,羨慕得雙眼發光,直嚷江夏那等鄉下地方,真是無趣透頂。
柳家與沈家不對付,這事兒所有人都知曉,以是季飛霞與陸知寧便有意冷落柳如嫣,只扯著沈蘭池親暱說話。柳如嫣一個人孤零零站在一旁,看著好不可憐;反倒是沈蘭池,時不時還與柳如嫣說幾句話。
柳如嫣今日穿了身桃紅色蘭桂折枝撒花裙,襯得一張秀美面龐微泛緋色。她心中有鬼,看到沈蘭池便想到燈市上的事兒,因而總是想方設法躲著沈蘭池的眼神。若是不小心瞧見了沈蘭池的眼睛,便轟然紅了臉,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這柳三姑娘平日總是快言快語、脾氣潑辣,少有羞紅臉的時刻。季飛霞見了,滿面惑意,悄悄對陸知寧嘀咕道:“也不知道這柳三是在想什麼呢?一直躲著蘭池姐姐,還羞成這副模樣。蘭池姐姐又不是男人!”
未多久,永淳公主便到了。她與沈蘭池差不多大,雖長相不出眾,卻勝在身段纖諛有致,玲瓏可人。瞧見四個姑娘,公主一揮手,笑道:“昭華宮裡悶,咱們去御花園中待著便是。”
幾位姑娘跟著永淳公主到了御花園的小靜亭旁,公主叫宮女設了幾張矮腳梨花凳,又穩妥放了大紅絨的美人墊,這才仔仔細細把自己想好的主意說了出來。
原來永淳公主早就聽聞沈蘭池不會跳舞,只能彈琴;若要沈蘭池跳舞,還得從頭教起。因而,她便一拍腦門,要這四位貴女作男裝打扮,如眾星拱月般將她環繞而起,在四角各自彈琴吹奏。
“威風不威風?”永淳公主極是興奮,道,“真是威風極了!”
永淳公主雖嘴上說著“威風”,心底卻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面前這幾個貴女,一個比一個漂亮;更別提這安國公府的二小姐,素有“京城明珠”的美譽,豔壓群芳。要是讓這幾人出盡了風頭,那可真是憋屈;倒不如讓她們統統扮作男人,如此一來,眾人眼裡便只會有她永淳一人了。
公主都發話了,如何敢不遵從?幾位貴女應下了,各自回去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