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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頁

永淳公主

沈大夫人要匠人在大房與二房間砌了一堵牆, 自此後,兩房間的人便不能隨意往來了。凡要出入大房,都得稟至寶榮院處, 得沈大夫人准許了才行。

不過,沈蘭池與沈苒交好, 因而特地叮囑了那守門的婆子, 遇著沈苒便不必再稟報, 如從前一般直接放過來就行。

前次,多虧了沈苒, 沈蘭池才知道肖氏竟然還瞄上了沈庭遠這個書呆子,意圖把遠房侄女嫁過來。現在肖玉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肖善芳做了沈二老爺的妾,這姑侄倆總算可以和和美美, 待在一塊兒了。

又過了段時日,京中傳言那般伽羅國的使團已過了青關, 沒多少時日便能抵達京城, 入宮面聖了。

這般伽羅國地處西域,地遠人陌。傳言般伽羅人無論男女, 皆長相奇異, 褐發碧眸, 身量高挑。以是,楚京人對這群番邦異客充滿好奇。使團還未到, 那般伽羅面具已風靡了好一陣子, 處處都有人沿街叫賣, 也不知是真是假。

楚國與般伽羅國久未通商,上一回有書信往來,還是兩朝前的舊事。彼時,般伽羅國甚至都不叫這個名兒,只在史書中留了個“番客”的名頭。如今般伽羅國派遣使團前來,陛下自然重視非常,特意叮囑了禮部要好好招待一番,以展上國之風。

既要招待,便少不了歌舞射獵。陛下有心炫耀,便要宮中的永淳公主在般伽羅國來使面前一展風采。

永淳公主不過二八年華,生母乃是王惠妃。這王惠妃年紀大了,色衰愛弛,並不得寵;因在宮中待得久,為人穩重,尚算受人敬重。她既不親近沈皇后,也不逢迎柳貴妃,平日裡只專心教養女兒。十數年細心撫育,把這永淳公主養得人比花嬌,還兼有一身舞藝,最擅跳《霓裳□□》。

永淳公主得知要在番人面前跳舞,心底有些不大痛快。須知她非舞姬,就算是跳舞,也只跳給陛下與母妃這等尊貴的人。一個番邦使臣要看,她還覺得有些掉了身份。

她心底不痛快,就想扯幾個人陪著,要挑四個京城貴女陪她練舞,一同獻藝。楚帝只顧著在那般伽羅國人面前出風頭,自然是要這派頭越隆重越好,於是便答應了。這永淳公主也不客氣,開口就要柳家、沈家、季家各自出個姑娘,另外還特地要江夏郡主陸知寧也來陪她。

沈蘭池清楚地記得,前世,陪永淳公主獻藝的也是這四家的姑娘。那時她定下了與陸兆業的婚事,終日在家學規矩,沈家就將沈桐映送去了永淳公主身旁。沈桐映有心要出風頭,竟在使團面前生生壓住了永淳公主一頭,還惹來了永淳公主的不快。

如今,與陸兆業定親的是沈桐映,想來入宮陪公主練舞的就是她沈蘭池了。

果不其然,這日下午,沈大夫人就將沈蘭池叫來房中,與她說起了這件事。

“雖是陪公主習舞,可你也只是個作陪的,萬萬不可光顧著出風頭。”沈大夫人握著蘭池的手,仔細叮囑道,“那永淳公主自幼長在宮中,必然嬌貴些,你得讓著她些。想你一直錦衣玉食,不曾受過什麼委屈;為娘就擔心你不肯收斂鋒芒,在那永淳公主面前鬧了脾氣……”

沈大夫人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沈蘭池微微好笑,道:“女兒省得,心裡有數。若是永淳公主有些脾氣,女兒就當是在哄妹妹吧。”

就在此時,守門的婆子來了,說是那二房的姨娘有事兒求沈大夫人。

“哪個姨娘?”沈大夫人有些驚奇,“是那新過門的芳姨娘麼?她有事兒,便去求她的主母,找我作甚?”

“是花姨娘,就是三小姐家的那個。”婆子道。

沈大夫人想了好一陣子,才想起來花姨娘長得什麼模樣,便漫不經心問道:“是什麼事兒?”

“問了,說是聽聞二小姐要入宮,便想要求一求夫人,讓二小姐帶著三小姐一道去,好讓三小姐也學學貴人的做派,長長見識。”婆子道。

“哎,這事,可不是我說了算。”沈大夫人笑道,“這一家一個姑娘,都是永淳公主定好了的。她要苒兒入宮,那就得去求永淳公主,我可沒這麼大的臉面。你就這樣回了她,讓她回去罷。”

待那婆子回去了,沈蘭池便道:“要帶苒妹妹入宮,倒也不是不行。那永淳公主我見過一回,還是極好說話的,為人也爽快。”

“真是個傻姑娘。”沈大夫人擱下茶盞,刮下她的鼻子,道,“花姨娘平時畏畏縮縮的,哪有膽子來求我?保不準背後有誰指點了她,等著栽我一個‘不守規矩’的汙名呢。要真把庶出的姑娘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