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的,二十歲,叫施施,脖子上有字兒!”
不消一個晚上,王延便得到了霍天正的回覆。
王延慢悠悠到了霍天正的書房,卻見得霍天正滿面惋惜之色。
“如何?”王延放下手中書卷,語氣淡然。
“城南那頭,從前確實住了個叫思思的女郎,脖子上也有紅痣。她家境貧困,無父無母。前兩年她染了病,身子熬不住,就去了。”霍天正的語氣透著憐惜,“據說是個很有膽識的女子,因不肯做妾,得罪了人,親事也耽擱了,一直靠著賣線為生。”
王延聞言,沉默不語,只是重執起了書本,悠悠翻過了一頁。
書房中一片沉默,唯有簌簌翻書之聲。
許久後,王延才抬起頭,慢慢道:“……朕知道了。”
語畢後,有一瞬的失神。
他的視線落於書本上,可一顆心卻看不進那些墨字了。字裡行間看到的,似乎都是十四年前不破關的鐵馬冰河、山川浩蕩。紛紛擾擾的舊事撲面而來,如抖落了滿地塵埃。
那時他九歲,叫做李延棠,雖是天恭國的皇子,卻受盡顛沛流離之苦。
流落到不破關時,他遇到了還未出人頭地的霍天正。
那之後,李延棠在不破關,過了人生中最落寞也是最快活的三年。
作者有話要說:心心:你們忙啥呢?
趙祥:找個女的,叫施施,脖子上有字!
心心:不認識,走了
小郎將(二)
江月心一連教霍淑君習了三天的武,霍天正才放過了她。
這三天裡,霍淑君倒是沒有擺臉色,這大抵是因著顧鏡在。只要顧鏡冷著臉朝院子裡一站,霍淑君縱有萬千不滿,也都化為了一張燦爛笑顏。滿口“鏡哥哥”、“鏡哥哥”,喊得極歡。
為了給顧鏡留下一個好印象,霍淑君習武極認真。臨到最後一天,她還不忘對江月心狠狠示威:“本小姐警告你啊,不要肖想鏡哥哥!他是我的!”
江月心:……
沒人肖想顧鏡啊,這說的是誰呢?
江月心不給反應,霍淑君有些不高興。她希望看到江月心老老實實地承認顧鏡是她霍大小姐的,最好說一句“是是是您倆金童玉女天生一對”。只可惜江月心沒理她,反而專心致志地聽著一旁的兩個小丫鬟說話。
這兩個路過的小丫鬟是霍夫人遣去送東西的,一路七嘴八舌地說著“王先生”。
“王先生今日要去明山亭呢。”
“來了不破關,就要去明山亭,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江月心支著耳朵聽,霍淑君冷不防湊到她耳旁,大聲嚷了句“你聽見了沒有”,驚得江月心連連揉耳朵,道:“屬下明白,屬下明白。”
不破關的夏日要來了,江月心與顧鏡一道從霍府出來,便看得街旁矮牆上攀了一溜的翠嫩綠蘿,一副朝氣蓬勃的樣子。天氣微微熱,衣衫也能換得薄一些了。
顧鏡走得慢吞吞,一面走,一面欲言又止:“……小郎將,你別想太多。”
江月心問:“想什麼?”
顧鏡道:“我只當霍大小姐是妹妹,你別想太多。她的脾氣,我不太消受得起。”
江月心一頭霧水:“這有什麼,我也當她是妹子。”
顧鏡憋了一口氣,瞪她一眼,冷著臉道:“你當我沒說。”
江月心愈發莫名其妙了。
——阿鏡怎麼好像挺生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