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鴉色的羽織,用以抵禦夜晚的寒冷。
“斑大人。”佐藤泉微微躬身,朝他行禮。
“你經常來這裡嗎?”斑問她。
“偶爾會來。”泉回答。
宇智波斑走到她面前,側身望向黑漆一片的房間,聲音低低的:“泉奈走之前,最後和你說了些什麼?”
泉回憶起那青年彌留之時的話語,便一一說了出來:“他說等到他過世後,眼睛能為斑大人所用,這樣斑大人就不必再為了瞳力而感到困擾。還有……”
“還有什麼?”
“泉奈大人很溫柔地對我說,如果我遇到了一位值得付出一切的人,無論那人是什麼樣的姓氏和性別,都請不要錯過他。”
斑聽著,露出了恍惚的神色。這樣的神情只出現了一瞬,很快就泯為一片冰冷。自從泉奈過世後,斑便把從前只有對著弟弟才會展露出來的關切和重情都抹去了,彷彿在身上覆了一層看不見的冰冷盔甲,讓人摸不著他的內心。
他的手掌落到了腰間的刀柄上,將其緊緊握住。
“是我沒能保護好泉奈。”他的話語裡透著一線冰冷:“既然如此,他的仇必須由我親手來報。”
“斑大人,請不要這樣責怪自己。”泉歪過頭,輕輕地說。
作為一個旁觀者,她也只能這樣勸慰宇智波斑了。
斑凝視著庭院裡的夜色,問:“六月,你現在能記起你的家人嗎?”
泉搖頭。
“也無法回憶起家族的事情嗎?”他又問。
“只是有些零碎的印象罷了。”她回答。
“那麼……”宇智波斑瞥見她沉靜溫柔的神情,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硬生生地止住了。
【把這裡當成你的家族】
【沒有了家人的你,和沒有了家人的我……】
這樣的念頭,很快就消失了。
宇智波斑想到不知何時會停歇的戰爭,心便變得冷硬起來。現在的他不需要親人,不需要陪伴,只需要替泉奈、替這一族戰死的族人復仇就夠了。
等到戰爭結束之後,再提起這些話題也不遲。
泉看著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主動開口說:“斑大人,在幻術方面,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
斑被泉突如其來的問題打斷了思緒,冷眼看向了她。
原本被回憶所包裹著的心緒,被她煞風景的問題一攪,便瞬間沒有了先前悲傷的氛圍。
泉問起忍術來,態度是十分認真的,遠比她在床上的態度認真多了。
斑替她解完惑,不由多說了一句:“你學習那麼多忍術做什麼?我會保護你的。雖然戰場上也有不少優秀的女忍者,但是你既然生活在我身旁,就不需要學得那麼辛苦。”
誠然如斑所言,在這個時代,女人的地位並不是特別高。上戰場的清一色基本都是男忍者,而更多的女性則負責生兒育女、照顧家庭。為了戰爭力量的儲備,一個母親時常要生許多個孩子。比如柱間有兄弟三人,而斑從前則有四個兄弟。
“斑大人是覺得女人不能變得強大嗎?”她問。
“我不至於狹隘到那種地步。強大的女忍者也有,可你沒有這麼辛苦的必要。”他蹙眉回答。
“我不可能永遠活在斑大人的翼下。”她回答。
“……”
宇智波斑承認,她說的有道理。如果下一場戰爭裡,宇智波斑就死了,那她就失去了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