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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頁

泉苦不堪言。

她將這件事告訴帶土,帶土直截了當地讓她離開那兒。

“長久地待在這裡,多少會有些危險。即使不是蠍,也會有其他麻煩。”

這一次,帶土是從正門口走進來的。不知道是在哪個遊女身上蹭了一下,他的肩膀上染了一小片白色的脂粉,看上去滑稽極了。

她一直在笑,帶土察覺到了她奇怪的眼神,便順著她的視線瞥到了自己肩上的一小片白色。

“……你一定要我從那種地方走進來。”他的語氣帶著微惱:“沒想到這裡的女人竟然比忍者還厲害,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我。”

“帶土,這樣子,我可是會生氣的喲。”她點了點他的肩膀,說:“你不是我的客人嘛?怎麼可以讓別的女人碰你呢?”

“你真是玩的上癮了。”

對於她的揶揄,帶土毫無辦法,只能用另一種方法來顯示他的惱怒。

帶土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留宿的客人大多已經睡下,尋歡的短客也各自歸家。“黑野下”滅了通明燈火,只剩下女人們手中提著的紙燈籠,仍舊亮著微渺的火光。

侍女阿梅看到帶土在黑暗中無聲離去的背影,心知是時候去服侍她的主人了。

她走到二層最裡的紙門前,輕輕移開了一道門縫,小聲問道:“戶崎大人,您要沐浴麼?”

“恩。”

她的主人聲音綿軟。

雖然只是一聲短暫的應答,阿梅卻能想象出她現在嬌懶無力的模樣來。

在阿梅的心裡,她的主人戶崎是一個……頗有幾分可憐的女人。

戶崎大人擁有無與倫比的容貌與身段,這樣的形貌,本可以讓男人趨之若狂。只要她願意,她可以得到任何人的芳心,還能坐享無限的財富。若是碰到了痴心的好男人,也有可能脫離此籍,成為一個普通男人的妻子。

但是,戶崎大人卻從不見別人,只是將自己悶在那扇門後。一日復一日,一夜又一夜,痴心不改地等待著那個戴面具的男人……

也只有那個戴面具的男人,才會讓她親自接見,並且親手服侍。

每每看到戶崎大人孤獨又落寞的背影,阿梅都打從心底為她覺得不值得。

——不過就是一個男人而已,為什麼戶崎大人要夜夜等待他的光顧呢?難道沉淪於愛情之中的女人,就真的如此執著嗎?

趁著送熱水的機會,阿梅問她的主人:“戶崎大人,您為什麼總是在等候那個男人呢?”

“啊?那個男人?你說阿飛?”她美豔的主人褪去了半掛在身上的衣衫,坐入浴桶之中,用手捂住脖頸上一串深紅淤痕:“我沒有等他啊。”

“戶崎大人,請不要逞強了。”阿梅目露不忍之色:“如果不是因為深愛著那個男人,您又怎會只為了等候他一人的到來而閉門不出呢?”

泉:……

她將頭埋進水裡,咕嘰咕嘰地吹了一會兒泡泡,說:“我只是習慣性……宅家……而已……”

從她來到戰國時代開始,她就過著宅女的生活。跟著柱間的時候,被柱間雪藏;跟著斑的時候,被斑雪藏;後來在地下宅了幾十年,又到了朝倉家裡,緊接著便又是一通狂宅。

她已經習慣這種不用應酬交際、不用煩惱如何應對別人的舒心生活了。

“戶崎大人……”阿梅的聲音竟然有了幾分哽咽:“您對那個男人就如此傾心嗎?”

泉:……

小姑娘到底是小姑娘,還認為愛情是難以自拔的東西。

她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並非你想象得那樣閉門不出。後幾天我便要出門了。到時候我不在這裡,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被打著愛情幌子的男人騙走了。”

止水死後,她已經許久沒回到那個鎮子上去了。

如果不是宇智波鼬忽然留了訊息說他會去那兒,她也不會再回去。

她匆匆趕到約定的地點,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空無一人。深綠色的山野泛著潮溼的雨意,淺淺的鳥鳴在山中作響。不遠處的城鎮留下一道輪廓,在清晨的霧氣裡隱隱約約。

許久後,一道黑色的人影才落在了她的面前。

“就是你嗎?朝倉泉。”

“……是,是我。”

宇智波鼬來的太悄無聲息,縱使是泉,也為他隱匿行蹤的能力悄然一驚。

落下時候的風,讓他斗笠下垂掛著的布簾微微飄起。從布簾的縫隙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