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
他的面孔近在眼前,所以一點都不模糊。可是她如鯁在喉,忽然間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想到自己的眼睛,也想到了斑的眼睛。
他捂住她的眼睛,將她扣入了自己的懷中。冰冷的盔甲上有著血的味道,這是曾經讓她最為熱血沸騰的氣息。冷硬的盔甲摩擦著她的額頭,她卻沒有覺得任何不適。
“不要再用萬花筒了。”
“……好。”
這是她第一次那麼幹脆地應下族長的話。
就在一清把腦袋埋在斑的懷裡享受這簡短的只關乎戰友之情與殘疾之間的、同病相憐的安慰懷抱時,宇智波泉奈的聲音在兩人身旁響起。
“哥哥,我也要抱!”
明明已經二十三歲,早就是一個迷死萬千美少女的青年泉奈張開了雙手,助跑,起跳,一頭紮在兩人身上,用雙臂攬住了一清和斑,彷彿是充滿慈祥愛意的父親。
被撞了一下的一清幾欲嘔血。
?
☆、15我是你的眼
?宇智波斑的情況似乎比一清還要糟糕些,不過他藏得深,掩的好,沒有人知道,只有同樣瞳力使用過度的宇智波一清才敏感地發現了這個問題。至於宇智波泉奈,據他自己說目前尚無太大影響,只能起跳助跑然後給予兩個視力殘疾一個充滿父親般慈祥光環的懷抱。
宇智波一清知道泉奈在說謊。
泉奈比她先開眼,萬花筒也會比她先奪走泉奈的視力。
所以到最後,他們三個都會變成失去光明的人。
宇智波一清怎麼也不願意面對這個現實。
眼睛是宇智波一族的驕傲,寫輪眼是她最讓人害怕的武器,萬花筒給予她登頂這個時代的機會,可是她的眼睛如今也要奪走她的光明。
連自己的眼睛都不能信任了,這個時代簡直是糟糕透了。
宇智波一清捂著自己的臉,把垂下來的頭髮絲都要抓亂了。
一清瞞著自己的部下,她的部下們仍舊認為一清大人還是那個以一當百的強悍忍者,只是最近享受近身搏鬥的樂趣想要練習一下許久沒練的體術而已。然而惠梨早已看出了她的異樣,每次都貼在她的耳邊細心地安慰她下次不要再用萬花筒了以後一定會有機會治好的看我用愛和正義感化你的眼睛云云,然而這也無法驅散她的心頭陰影。
作為族長的宇智波斑很忙碌,除了策劃奇襲與戰爭,還要應對難纏的長老們不時提出的關於和平的請求。戰況對宇智波不利,投降的族人越來越多,雖然有三個已經開了萬花筒的族人在前面擋著,但是那不代表全族的戰力。
一清回到族地的時候也會偶爾去看望一下小山坡上一排排的墓碑,確定自己在戰場上追著千手一族忍者砍殺的正義性。
她當年答應過惠梨,千手一族她會雙倍地揍回來,作為殺害了她父兄的復仇。
除了戰爭,她想不到其他方式。
——真是很茫然啊。
頭髮絲飄飛在空中的老族長田島戰死了,斑的三個弟弟戰死了,惠梨的父兄戰死了,自己的父兄戰死了。千手佛間戰死了,柱間的三個弟弟也戰死了,還真是沒完沒了啊。
這種茫然讓對待部下向來嚴苛的宇智波一清十分嚴肅地告訴惠梨:“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投降吧,活著比較重要。”
如果一清的部下聽見了肯定要氣地直接吊死,這個待遇相差地也太多了。部下投降,就算追到千手駐地也要揪出來打死,家屬投降,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也只有一清知道她現在沒有那個能力衝進千手駐地打人了。
惠梨則是粉紅泡泡冒了漫天,星星眼地說:“不,我相信一清會保護我的。”
她始終記得一清擋在她身前保護她的模樣,這個形象太過深入她心以至於這麼多年了都不會改變。
一清嘆了口氣扶了扶額頭。
真是一個比她還難搞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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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一清估摸著斑應該和長老們打完了太極處理完了麻煩的文書,才在夕陽西下的時分敲響了他家的門。穿著常服的一清一手卷著自己的頭髮十分熟悉地走到了他的房間,並且毫不意外地發現泉奈也在。
“我可以進來吧?”
宇智波斑披著一件外衣坐靠在走廊邊,泉奈跪坐在他的身旁,兩人顯然正在討論什麼特別深沉的話題,斑的氣壓有點低,正處於大魔王模式。
斑看著那個雙手交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