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他會羨慕雨月,無須煩惱家人的生存與族人的命運,因為她似乎沒有家人,也不是忍者。但有時候他又會擔心,是否某一天戰爭就會禍及雨月,禍及那深掩于山林之中、除了雨水無人造訪的地方。
時光在戰爭與休憩中悄然流逝,四季更迭輪轉,日光月影彼此取代。春日之風吹開的花蕾在戰爭中凋零,而夏季的雨又洗淨鮮血與傷痛。秋季的金色落葉覆蓋了新成的墓碑,冬日無聲飄落的白雪又將一切故事歸於原點。
柱間的西瓜頭,也逐漸變為了飄逸的黑長直。矮矮的、甚至不如雨月高的少年,也蛻變為了英挺的少年郎。在戰場上已有了威名的柱間逐漸成為了宇智波的眼中釘,每一次戰爭都與斑互相交手。大概唯一不變的,就是……
“閉嘴大哥。”
自家小弟依舊對他鄙視非常。?
☆、·木遁
?多年保持的西瓜頭不復存在,就連平劉海都退化成了兩縷垂在額前的髮絲。柱間自己倒無感於髮型的變化,反而是雨月每次見到柱間,她就會抄起自己的小剪刀追著柱間跑,恨不得立刻就把他的黑長直當場修回青春洋溢的西瓜頭。
山上的著名繪畫師為了西瓜頭差點練出一手理髮神技。
當然,柱間也只是裝作被她追著跑而已。畢竟他只要輕輕一動手,雨月的剪刀就會到他手裡了。而對方一旦失去剪刀,就會自動進入不說話模式,只是用面無表情的臉對著柱間,視線冷的可以。
與其每次都被她瞪著,還不如被她用小剪刀追著跑比較好……
柱間也想過作為朋友,轉移一下對方的興趣愛好,以免雨月過度執著於西瓜頭而走上了自剪髮型的不歸路。比如他試圖教雨月忍術,但是雨月完全不會提煉查克拉,也感覺不到查克拉是什麼東西。再比如他帶雨月去南河川邊打水漂,雨月撿起石頭掂了掂就放下,說:“無聊。這種幼稚的東西也只有你喜歡了。”
柱間心裡苦。
他早就過了跟著小夥伴在南賀川邊打水漂的年紀了,要不是為了照顧一下這個生活百無聊賴,樂趣只剩下拿著剪刀追人剪頭髮的姑娘,他才不會來這裡。
思來想去,柱間還是認命地低下了頭,說:“頭髮養長了,摸起來還是一樣的。”
雨月丟掉了手裡的小石子,用狐疑的目光盯著他長長的黑髮,說:“你已經失去了西瓜頭,那摸起來的手感還能是一樣的嗎?不用欺騙我。”
“怎麼可能會不一樣啊!”柱間彎腰的時候,剛好可以將頭湊到她的面前:“當然是一樣的手感。”
雨月試著將手搭在了他的頭頂,一碰,觸感果然如同當年一樣順滑。
揉揉揉揉揉……
柱間後悔了。
頭髮變長後,梳理起來比西瓜頭的時候更不方便,有時候出門上個戰場,回來黑髮就糊成了一團,還充斥著風沙血腥的味道。如今又到了雨月的魔爪下……晚節不保。
柱間想著,直起了身子。
雨月的手力不從心地從他的頭頂上滑下,她踮起腳尖想要最後地掙扎一下,卻只能剛好搭到他的頭頂,不能像以前一樣肆無忌憚地狂亂蹂|躪對方的頭髮了。她保持著這個姿勢,低聲說道:“好高。”
柱間低頭看著她伸手踮腳的模樣,莫名有些想笑。他輕鬆地將手搭在了雨月的頭頂上,說道:“那是當然。我已經長高了。”
雨月剛認識柱間的時候,他還沒有雨月高。現在多年過去了,雨月的身量再也沒動過。反而是柱間越長越高,雨月漸漸不得不抬起頭仰視他。每次柱間走在他的前面,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替她擋掉很多光線。
夏天柱間還是很好用的。
要是有四個柱間,冬天就可以防風了。可惜,只有一個柱間……
柱間不知道雨月在惆悵什麼,只是將頭搭在她的頭頂,發現雨月的頭髮不知不覺也已經有了及腰的長度。同樣是黑長直,那麼……
對方的揉起來肯定比他更難打理。
柱間如此想著,報復似的把她的頭髮狠狠地揉作了一團,感覺多年來被這個好友欺壓的沉悶瞬間暢快而出。不等他發表自己的勝利感言,雨月已經抬起了頭用冰冷的眼神盯著他。
柱間看著她頓時變得沒有表情的面龐,心中立刻反應過來。
不妙,這個俊俏的姑娘生氣了。
果然,對方轉過身就朝相反的方向離去,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黑色長髮,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河邊的淺灘朝森林中走去。柱間追在後面喊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