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月動了動手,柱間的力氣比她想象中大多了,她完全無法掙脫。
她微微皺眉,思考了一會兒,將手縮回來指了指自己的頭頂,對柱間說:“我們來做個交易?你隨便摸。”
柱間看著她的黑色長髮,有點猶豫要不要伸出手,將剛才自己西瓜頭所受到的委屈全部還回去。雖然很想把她的髮型蹂|躪成狂野的一團,但是又顧忌到對方還是個可愛的女孩子……
沒等柱間猶豫完,雨月已經挪到了他的面前,自動低下了頭,把額頭抵在了他的胸口。
柱間看著她視死如歸的動作,反而下不了手。他的手僵硬了一會兒,推著雨月的肩膀讓她直起身體來。
雨月疑惑地看著他,問道:“不摸嗎?”
“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嗎?”柱間說完,低下了自己的頭:“算了,讓你摸吧。”
雨月完全不客氣,將手搭在了他的頭頂。
揉揉揉揉揉。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雨幕交織於空中,將一山的青翠蔥蘢掩蓋起來。滴落在水窪之中的雨水四濺飛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柱間以為自己的髮型即將晚節不保,沒想到雨月只揉了一會兒就把手縮回去了。就算換了合身的衣服,她的手還是會習慣性地往衣袖中縮。也許是因為下雨,也許是因為寒冷。
“怎麼了嗎?”柱間看著她的表情,察覺到她微微地皺著眉,說:“是我的頭髮變硬了嗎?”
“好疼啊,柱間。”雨月轉過頭,低聲說道:“為什麼這裡總是要下雨呢。”
“啊?”柱間一愣,有些無措地握緊了手,說:“我打到你了嗎?還是被我不小心碰到了哪裡?怎麼會疼?呃……還是頭疼?”
雨月掀起自己的袖口,將手臂伸到了他的眼前,說:“一到下雨天就會覺得很疼,可是它們明明已經癒合了。”
她捲起的袖口下,手臂的肌膚上布著一排歪七扭八的疤痕,看起來像是被什麼銳器刮擦後留下的痕跡,不同於肌膚白皙的顏色,看上去觸目驚心。
柱間的身體上經常留下傷口,他對疤痕並不陌生。可是在一個既非忍者也非武士的孩子身上看到這樣的傷痕,他有些意外。
“你不小心被劃到的嗎?”柱間問道:“時間久了就不會疼了。”
“已經很久了。”雨月放下了捲起的袖口,紺色的布料掩去了橫七豎八的淡粉色疤痕。
“實在不行的話。”柱間下定了決心,再一次把腦袋湊到了她的面前:“你就摸我的頭髮來轉移注意力吧。”
“你弟弟知道你看起來這麼傻氣嗎?”雨月盯著他的西瓜頭,並沒有動手。
“誒?”柱間抬起了頭,有點詫異於她的話語。明明她和扉間只見了一面,她怎麼好像知道扉間平時特別喜歡鄙視他……
“上一次見到那個男孩的時候,他的臉上寫滿了對你的鄙夷呢。”雨月朝袖中縮起了手,面無表情地說道:“從上到下都透著濃濃的無奈。”
“……”柱間消沉地環住了膝蓋。
“對了柱間。”雨月取過了自己的畫,說:“我們來體會生命的快樂和美麗吧。”
柱間聽到她的話語和描述,猛然抬起了頭,臉頰迅速變紅,他有些緊張地說:“不啊,雨月,那個,那個是……雖然我覺得我也是一個大人了,可是那些畫上的是未婚夫妻才可以做的事情。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嗯?”雨月把她的畫疊好收回了櫃中,看著柱間面紅耳赤說話結巴的模樣,疑惑地問道:“你在說什麼?”
“不是說,要體會生命的快樂和美麗嗎……?”柱間猶豫著說:“孕育孩子什麼的……我們還太小了!”
“嗯?”雨月取出了全新的紙張和筆,回答道:“你在想什麼啊?我的意思是,來畫畫吧。可以體會到生命的快樂和美麗。”
“……”柱間的臉迅速降溫。
“哦。原來如此。”雨月似乎懂了什麼,拿著筆點了點頭,說:“原來柱間你想做那些事情。不太好吧?你還是個孩子。”
柱間:……
“再大一點吧。”雨月又自顧自地點了點頭:“等你長到可以做父親的年齡,能夠照顧好孩子……”她頓了頓,垂下了頭,握著的筆在畫紙上一點,語調有些飄忽:“至少可以給孩子一個家的時候,再說吧。”
柱間:……
“喂!”他站了起來,指著雨月說:“你在想什麼啊!誰、誰要做父親了!”
“我畫了一個你。”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