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短暫地定格了,這段時光似乎格外的漫長。因而,一切細節都變得極為清晰——靠近的刀尖、我抬起的腳、源右衛門放大的瞳眸。
我可以感覺到幾個念頭在源右衛門的心底揮之不去,那是幾句宛如魔咒般的話。
“哪一個都不想放棄。”
“就算只是撕裂也不可以。”
“惠和愛莉絲,都是一樣重要的人。”
終於,這被定格的時間打破了,我聽到了源右衛門的聲音。
“那樣的事情——我不要啊——!!!”
極其可怕的一聲喊叫,像是後核風樂隊裡的嘶吼。太過大聲而導致的破音,讓我的耳膜彷彿遭受到了成串的攻擊。
然後,金色的光便如此漫開,恍若夜盡天明之時,撕開天邊夜色、直直綻出的萬道金紅曦光。
源右衛門的手中,悄然出現了另外一把武器的輪廓。
與坑爹劍不同,這把武器的身體並非黑色,而是月光一般的銀白色。從形制上來說,與其說它是“劍”,不如說它更像是一柄大太刀——因為它的尺寸比一般的太刀更大,粗粗一看,至少在四五寸之間。
當時我的內心就咯噔一下,生怕源下一秒就一句竜神の剣を喰らえ,告訴我他其實是另外一個源……
島田源氏:???
源的新武器阻擋住了投向他的刀,並且沒有任何碎裂的痕跡。在前田安娜驚詫失聲的瞬間,我的腳也踢到了前田安娜的後心處,一下把她踹飛了起來。
前田安娜在空中穩住了自己的身體,落在了集裝箱上。
她半跪著,滿面不可置信之色。
我相信此刻的我,表情也和前田安娜差不多——現在發生的事情,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
“能力重組?”她喃呢著說,將視線投向了被吞沒的坑爹劍:“不……提爾鋒還在,這不是能力重組,是單純的第二種能力。這種事情,可是前所未有的。”
源右衛門握緊了那柄大太刀,合著一隻眼睛低聲說:“好沉。”
……將近一百五十厘米的刀,當然沉了。
銀色的刀身上灑落著月光,漂亮的刃紋流溢過銀白的光彩。綴著緋紅房線的刀柄交錯著菱紋,顯得沉厚而有威嚴。這把剛剛抵擋了“撕裂”的大太刀,絲毫沒有碎裂的痕跡。
前田安娜揚起手,她的另外一把刀回到了手心裡。
就我觀察,她的能力也並非毫無限制。“撕裂”的效果十分兇悍,這樣強大的能力往往對魔力的要求很高。而能抵抗“撕裂”的,恐怕便是比前田安娜的魔力更為深厚的存在。
說實話,我的魔力並不如前田安娜。
但是,源右衛門卻遠在她之上。
(我的魔力薄弱,而源右衛門卻恰好魔力深厚,這極有可能是神的旨意,命運石之門的選擇!)
不過,這裡也有奇怪之處——同樣是源右衛門作為持有者,坑爹劍沒有擋住前田安娜的攻擊,而大太刀就擋住了。這樣的情況,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坑爹劍並不屬於源右衛門。
趁著前田安娜出神的時刻,我趕緊將失去意識的三浦惠抱了起來,站在了源的身後。不管如何,不能讓三浦惠再被波及入這場戰鬥之中。
前田安娜的目光在大太刀上流轉著,最終,她好像和我想到了差不多的東西,重新露出了詭異莫測的笑容,說:“我明白了。”
頓了頓,她又取出了那顆藍色的晶瑩球體,說:“你們很想拿回這個吧?”
廢話!
“本來是想把這其中儲存的魔力獻給晚秋大人的,但是,我覺得你的契約者的魔力之源應該更適合晚秋大人。如果你們這麼想要白沢的東西,那就還給你們好了。”安娜說。
我心裡疑惑,她會有這麼好心嗎?
從剛才的狀況來看,前田安娜可是一個喪心病狂卑劣無比的女人。
她扔起了那顆藍色的小球——看起來,她是真的打算放手了。
我趕緊伸手去接那顆小球。
結果,在下一秒,藍色的小球又被她自己的手掌接住了。
然後,她的手一用力,凝聚著魔力源泉的球體上就迸出一道裂痕,隨即咔擦咔擦發延伸出更多的裂痕。
安娜眉頭一皺,像是不滿意這樣的結果,乾脆將球體對著自己的刀刃上揮去。
叮鈴一聲脆響,藍色的球體裂為兩半,隨即變為紛紛揚揚的粉末,朝著地面落去。
那些摻有魔力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