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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長安心裡一陣腹誹,卻也不得不一撩袍擺就要往下跪,燕恆卻輕輕一託,將她扶住了:“都說了不必多禮,長安這是做什麼?”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在她肩頭輕拍了拍,“這一回的案子,孤還要麻煩長安多多費心了!”

身為太子,燕恆自有從小養成的涵養,易長安剛剛趕到就直赴銀庫,於情於理,他都要好好嘉獎幾句,哪怕心裡再著急,明面上也不會急吼吼地讓易長安做這做那。

只是本是燕恆拉攏人心,表示親和的一個動作,陳嶽看在眼中,鳳眸卻下意識地眯了眯,不著痕跡地斜插了一步:“殿下,我們還是先出去看看長安說的模擬結果吧!”

沉水鐵炭

二十萬兩餉銀到底是大事,燕恆只當陳嶽也是急自己心中所想,點頭示意,自己當先走出去了。

先前他就發了話,東宮侍衛們效率也是極高,這會兒已經尋了一隻銀箱擺在了銀庫外面,裡面淺淺放了一層銀錠。侍衛統領董渭收到燕恆的眼色,“噗”的一聲就把一桶桐油澆了上去,吹了吹手中的火摺子。

火摺子驟亮,被董渭輕輕一拋,扔在了潑滿了桐油的銀箱上。轟的一聲,一人多高的火焰就燒了起來。

夏日正烈,火焰的溫度讓易長安不得不退開了好幾步,目光卻緊緊盯著那隻燃燒的銀箱。

白蠟木製的銀箱很快在高溫下化為焦炭,裡面的銀錠在明火中也被燒得溶化起來,銀水與焦炭混合在一起,慢慢失卻了漂亮的銀白色,很快凝出了焦黑的一大灘。

“澆水!”

隨著燕恆一聲發話,一桶水“譁”地澆了上去,火焰負隅頑抗了片刻,很快就被水澆熄了,只餘下嫋嫋白煙,表明此刻的溫度依然很高。

一桶水又澆了上去,白煙也終於被澆散了。易長安正要上前,陳嶽低囑了一聲:“小心燙手。”自己搶先了一步取起一塊燃燒後的混合物。

白銀經過燃燒,已經成了氧化銀,再加上跟餘炭混合在一起,凝結成了厚硬的一整塊板塊。

易長安試著掰了掰,發現混合物雖然發脆,但是用手指根本捻不碎,但是剛才自己在銀庫中卻是將那些殘渣輕易捻成了粉末的……

掏出自己剛才用手帕包著的一包殘渣,易長安遞到了燕恆面前:“殿下,這是在銀庫中找到的殘渣,你可以對比對比。”

只一上手,燕恆也發現了兩者的不同,不由張眼看向易長安:“長安的意思……”

“來的路上,關於銀庫失火的情形,我也聽到殿下的侍衛詳說了一回。”易長安斟酌著話問了出來,“據說當時火勢很大?”

燕恆點了點頭:“估計當時裡面被澆了不少桐油,大火逼得人一開始很難靠近,只能一點一點往裡澆水。”

與其說那場火是被澆滅的,還不如說是裡面可燃的東西燃完了,自己熄滅的。

易長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殿下,臣有一個想法——”

“長安但說無妨!”燕恆雙眸發亮地緊緊盯著易長安。

“臣也只是這麼一想,”易長安有些受不住燕恆那眼神,先把醜話說在了前頭,見燕恆會意地點頭,這才慢慢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臣覺得,按照這燃燒後餘下的殘渣來看,銀箱裡面裝的很有可能不是白銀,而是跟白銀重量相差無幾的、極易燃燒之物。”

布料紙張木頭這些倒是極易燃燒,但是重量對不上,搬運銀箱的兵士一路過來,並沒有覺得重量上有什麼異常啊?可是除了這些,還有什麼既跟白銀重量相差無幾,又極易燃燒呢?

東宮侍衛統領董渭搖了搖頭,正要說話,陳嶽卻突然搶先開了口:“我想起來了,還真有一樣東西像長安說的這樣!”

董渭一下子就盯住了陳嶽:“陳大人,是什麼?”

“沉水鐵炭!”

陳嶽沉聲說了四個字,董渭的目光不由一凝,臉色立即變了變:“是了,我怎麼就忘記了還有沉水鐵炭這東西!”他是學武之人,早年走南闖北,也是見識過不少東西的。

“沉水鐵炭?那是什麼東西?”饒是燕恆從小到大讀了無數的書籍,也沒有看到過關於沉水鐵炭的記載,立即追問起來。

“是用沉水鐵木燒製的炭,份量很重,但是卻燃燒得極快;沉水鐵木產於玉州南公山那一帶,山中偶爾有天雷引燃山火,會燒出沉水鐵炭,因為這炭並不好用,當地人也沒想過拿沉水鐵木來燒炭,一般也只是拿來代替石頭壓進醃菜缸裡,這樣醃出的醬菜有一種特殊的香味。”

見燕恆和易長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