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事……易長安連忙道了謝:“為著我這裡的小事,還勞煩鈺山兄跑了這一趟,昨天家中忙亂又招待不周,真是不好意思……”
“倒也不是專程跑這一趟,我正好要回榕城,不過是往這邊拐一截路而已。”
陳嶽有心還想多跟易長安說說話,院門卻被一名下人拍響了:“少爺,錦兒姐讓小人跟你稟報一聲,少奶奶已經醒了。”
何雲娘醒了?易長安忙應了一聲:“知道了,你去跟少奶奶那邊傳個話,說我馬上就來!”
陳嶽只得遺憾地看了易長安一眼:“既然你那邊忙,那就先過去吧,我們自便就是了。”
易長安連忙點頭:“多謝鈺山兄體貼,回頭我就讓墨竹把杜氏接到繡坊去。”拱了拱手拔腳就走了。
陳嶽剛才說話的語氣有些半真半假的感覺,易長安心裡有些發毛,本能的不想跟他單獨呆在一起。
陳嶽這種男人要放現代,完全是易長安願意屏的物件,可是在這裡,只要想想他年紀輕輕已經是錦衣衛試千戶的身份,就足以讓易長安警醒再警醒。
這種男色毒太大,要是不小心失了心,她怕自己會被捏得骨頭都不剩……
爬床的丫頭
何雲娘頭上戴了抹額,正滿臉慈愛地注視著自己懷裡的兒子,見易長安輕輕地走過來,抬頭衝她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開口:“長安,我們給兒子取個小名吧。”
何雲娘已經知道了沐氏給孩子取了大名叫“易禎”,在她心裡,更想讓易長安給兒子取一個可愛的小名;她一早醒來,錦兒就把昨天的情形活靈活現地學給她了,如果不是易長安強硬的表態,只怕自己還真的是……
小名……易長安瞧著何雲娘懷裡的孩子,一時犯了難。
不過一個晚上,昨天夜裡剛生下來皺巴巴的“小猴子”似乎已經變了一點,面板沒那麼皺了,隱約露出了一些光滑的趨勢,此刻正在何雲孃的懷裡,努力張著小嘴吮吸著母親的初乳,大概因為用勁,吃得一張小臉都紅紅的,額頭沁了細細的汗。
“難怪老話都說‘吃奶的勁都用上了’,還真是使勁兒啊!”易長安不知不覺就把這話說出了口。
何雲娘臉色一紅,嗔了她一眼,略微背轉了身,取了柔軟的小棉帕子輕輕揩了揩兒子的額頭:“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呢!”
“好好好,正經的,正經的……要不就叫‘豆豆’吧?”易長安隨口就說了個小名出來,“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聽說小名普通些,好養活。”
她堅決不會承認自己剛才是想到了“吃飯睡覺打豆豆”……
何雲娘聽她念著“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一紅,就點頭同意了:“好,就叫豆豆。”
易長安如釋重負,正跟何雲娘說著要按著莫離的方子好好調理身子的事,錦兒在門外輕輕通傳了一聲:“少爺,少奶奶,宛嬤嬤過來了。”
宛嬤嬤是奉了沐氏的話,請易長安過去商量孩子洗三的事。何雲娘忙催著易長安過去了。
沐氏昨天晚上看起來也沒有休息好,不過精神瞧著倒是很足,見易長安來了,拉著她興致勃勃地討論:“這是梁兒的頭生子,也是家中的一件大喜事,這洗三還得辦得熱鬧些!
長安你斟酌斟酌,上峰同僚那裡該請多少人?對了,還有昨天特意趕過來的那位陳大人,他過來是有什麼事?昨天你已經失禮了,怎麼說也要留了人吃過了洗三宴席再走……”
易長安少不得把一眾該請的上司和同僚的名單寫下來,見沐氏兩眼放光地拉著宛嬤嬤商量那天要辦些什麼菜色,要走些什麼流程,大有能討論到天黑的架勢,易長安不覺有些頭疼,藉口要吩咐墨竹和修竹按著名單先送喜蛋過去,先退了出來。
按滁州這邊的風俗,家中生了男孩子,上門報喜是要送雙數染紅的喜蛋和一把乾麵條。
墨竹拿了易長安謄寫給他的名單仔細看了,支了修竹先去廚房那裡準備,自己則有些支吾起來:“少爺,還有件事,小的……”
易長安揉了揉眉心:“墨竹,你有什麼就說,什麼時候你也學了這婆媽的性子了?”
“那個……等小少爺的洗三宴辦完,小的是不是把你的臥具搬回雲舒院那邊?”墨竹一邊心裡打著鼓,一邊吭嗤吭嗤把話說了出來。
這是錦兒拜託他的事,錦兒是個姑娘家不太好問,他是少爺的長隨,問一聲總還是問得的。
少爺當初說是讓少奶奶好好休養,所以就一直歇在了書房這邊,這會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