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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也並沒有多想,沒想到等回來後才發現,夏頤蓮可能是因為疲憊,竟然溺在了池中……”

易長安不由挑了挑眉。除了陳嶽,她以前真沒跟男生交往過,也並不清楚男女間做了夫妻之事後,女人會累到什麼程度,只是真的會讓夏頤蓮昏睡不醒而至於溺亡嗎?

難怪夏世忠會在密摺中說出“好到能漂在水面上睡覺”這種話……易長安指尖輕輕叩了叩桌面,開始問細節:“夏頤蓮一直在溫泉池裡沒有出來,那她的侍女呢?難道都不會去叫她?”

“壽王說,他們……”陳嶽輕咳了一聲,“所以他把那些個下人都遠遠打發走了……”

在大燕朝正統的觀念裡,夫妻敦倫,在床上才是正經的,在溫泉池子裡……就有些淫鬧的意味了;所以壽王才要把人打發走。

這解釋聽著也確實很是合情合理。

易長安沉默了片刻,突然開了口:“夏頤蓮的遺體在哪裡?我想去親自驗一驗。”

陳嶽並沒有應下,卻仔細看了她一眼:“你身體……”

“我沒事,我只是用了些小莫給我的藥,治一治那個張吏目而已。”易長安連忙解釋了。

陳嶽的臉色頓時和緩了不少:“順便來個緩兵之計?”

易長安知道陳嶽思維縝密,也不瞞他,微微有些窘迫地點了點頭:“免得一來就成了別人眼中的釘子。不過那個張吏目也確實是……”

陳嶽卻突然“嗯”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這幾天你都要繼續‘養病’,明天上午可能府衙會有人過來探病,等下午晚些時候,我會悄悄接你出去。”

易長安連連點頭,應了聲好,一時該說的話說完,跟陳嶽對坐著覺得有些尷尬起來,低著頭只顧摩挲著手中的茶盞。

她低著頭,陳嶽卻抬著臉,一眼不錯地看著她。

他向來也是極剛強的一個人,那天被易長安直言拒絕之下,心神俱失,懷著一股氣就回去了。可是這些天來,白天忙於公務倒也罷了,每個夜裡卻依舊是止不住地想她,想得心口發痛,卻始終想不通……

出氣

“那個……”

“那個……”

易長安剛想開口委婉送客,不提防陳嶽也同時開了口,連忙尷尬地打住了自己的話:“鈺山兄先請。”

“咳,”陳嶽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才繼續說了下去,“我是想問你,那兩片繡片你是從哪裡得來的?我自進了錦衣衛接觸到前梁寶藏的線索以來,這十來年的工夫,也只找得了兩塊繡片,這還包括了上次懷陰縣曹家那滅門案子中找到的一片繡片。你怎麼就……”

她才來這裡多久?居然一下子就得了兩片……易長安苦笑了笑:“我倒是希望自己沒見過這些東西,這就是一堆麻煩啊。”簡單把兩片繡片的來歷說了一遍。

如果是別的錦衣衛,只怕要把易長安控制起來好好問詢一遍,一句話都要掰開來仔細揉碎了找線索,還會把她家裡都翻個底兒朝天了。

陳嶽倒是理解易長安為什麼一直藏著掖著這事的原因,只是一想到易長安這是為了抵償他那一回的救命之恩,拿出來等值交換的,心裡就格外不是滋味。

房間裡一下子又沉默起來。末了還是陳嶽記著易長安先前的苦笑,收斂了自己的情緒,低沉開了口:“這件事……你不用害怕麻煩,以後要是還找到了這種繡片,直接拿過來給我就行了;黑鱗衛也好,錦衣衛裡其他的人也好,我是不會讓別人知道的。”

只要說的是公事就好;易長安心裡鬆了一口氣,立即點頭應了。

陳嶽順勢就起了身:“那我先回去了;要是有什麼事想找我,你讓墨竹到長門街福記商鋪留話就行了。明天下午我再過來接你出去。”說完也不等易長安起身相送,幾步邁出房間,一個翻身就跳出牆去了。

易長安怔怔看著已經空蕩蕩的牆頭,良久之後暗歎了一聲,回房間去了。

陳嶽說明天上午可能會有些新同僚過來探探病,沒想到才到半下午的時候,燕京府衙那邊就接二連三地過來人了。

易長安只要負責面色不佳地躺在床上裝病號就行了,墨竹卻是迎前送後著實忙了一大陣;實在是每個過來的人都笑得很熱情,噓寒問暖彷彿跟易長安是幾輩子的老友似的。

直到天色漸晚,本以為總算消停了,方未卻拎著一隻小包裹偷偷蹩了進來。

畢竟是在府衙裡第一個對他們挺熱絡的人,易長安很客氣地從床上半坐起來跟他說話。

方未本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