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兩戶曹家下人都帶了過來。
一戶正是王家,一戶則是曹大郎兒子的保姆家。
王家有個女兒已經嫁去了外地,家中現在只有王青雲的爹孃兩人,今天一天因為兒子縣太爺貫了個兇手的罪名被抓進牢獄的事,幾乎是一天就急白了頭髮。
石開運審案是攆了人不許圍觀的,因此老夫妻兩個還不知道兒子已經被打得要死要活的事,這會兒雖然哭得眼淚都幹了,好歹還有些精神。
易長安已經將幾處殺人現場都看了一遍,又把跟周順達借了長隨,在他耳邊低囑了幾句,這才帶著莫離和墨竹走進了正廳。
王青雲的父親王保田聽說是上頭府衙來了個大官兒要審案,眼前頓時伸出了希望,一看到易長安進來,就“撲通”一聲衝易長安跪下了:“大人,大人,我兒冤枉吶!他沒有殺人,沒殺人啊!”
王青雲的母親王洪氏也跟在丈夫後面“咚咚咚”地磕起頭來:“青天大老爺啊,我兒青雲是冤枉的,他不會殺人,他不會殺人的啊……”
易長安要是青天大老爺,那他這個審定王青雲就是殺人兇手的縣令是什麼?石開運臉色有些難看,在心裡暗自記下了一筆。
易長安擺了擺手:“都起來回話,本官正要審案,王青雲是否是兇手,不是你們白口紅牙說不是就不是,也不是本官胡亂張嘴說是就是的;一切自有證據會說話!”
有證據會說話?王保田和王洪氏愣了愣,被幾個衙役架了起來,站到了一邊。
墨竹極有眼色地端了一把椅子過來,易長安施施然坐下,撣了撣自己的衣服下襬:“本官忝任滁州府衙推官,此次前來懷陰縣,正是受府尊顧大人所託,為著這裡的滅門血案而來。
石大人,周大人,你們都一起坐下吧,正好幫著參謀參謀這案子該怎麼審。”
在擺了八具屍體的這凶宅正廳裡審案?有的衙役懵了懵,也有機靈的立即端了兩把椅子過來,請石開運和周順達一起坐下了。
易長安也不用人下跪回話,先細細問了這兩戶下人的基本情況,然後直接就問到了王青雲和曹三小姐的事:“王青雲和曹家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保田連忙答了:“大人,小人雖然是曹家的管家,但是得老爺仁厚,允了我家青雲從小就進了私塾。青雲這孩子聰明好學肯吃苦,學裡的先生也說,好好讀著,要是能脫了身契,以後有個出身也是不難的。
小人一輩子給人當奴才也就算了,但是兒子能有出息,說什麼也要供著他出頭啊。小人去求了老爺,老爺先前也答應了要讓青雲脫了奴籍,可後來……
後來老爺撞見青雲在後院和三小姐說話,兩個人之間有些、有些情意,老爺就發了脾氣,當時就把青雲趕走了,不許他再往後院來;那脫奴籍的事也暫時擱了下來……”
王保田說到這裡,石開運忍不住重重咳了一聲,揚著下巴睨了易長安一眼,喻意不言自明:前途被阻,美人被隔,這王青雲有著充分的動機啊!
王保田自然也明白縣太爺這一咳的用意,嚇得聲音都抖了:“可是我家青雲當時只是氣憤了一陣,從來沒有生出殺人的惡念啊!
小人兩口子都跟他說,等老爺消了火,到時再去求老爺放了身契,至於三小姐那裡,門不當戶不對的,實在不該是我們這些人家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