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長安正仔細檢查著兩邊牆壁的隔斷,姓賀的夥計囁嚅了片刻,還是開了口:“易、易大人,旁邊兩間包間應該不會聽到這間包間裡說話的。
小的聽掌櫃的說過,當初修這家客棧的時候,東家就考慮周全了的,這隔斷的牆壁不光是木板,中間還夾了些隔音的東西。”
咦,原來古代人就知道隱秘隔音了?易長安好奇地讓莫離在包間裡大聲說話,自己跑到隔壁去聽了聽,耳朵都貼到牆上了,也只模糊聽到莫離的聲音,再要分辨是說了些什麼,就實在有些困難了。
這麼一來,易長安很快就排除了隔壁兩邊包間的嫌疑人。難不成還是那幾位跟易惟敦一起喝酒的人把事情洩露出去的?
不過向千武問過那幾個人,當時不僅易惟敦喝多了,另外那幾個人也是醉得差不離的,當時包間裡又並沒有讓下人進來服侍……難道是那幾人中在回去後哪一個說了酒話,把這事說了出來?
易長安一邊思忖著,一邊輕輕敲著桌子,窗外秋風徐徐吹來,吹動博古架上那幾盆金菊枝葉輕輕搖曳。易長安下意識地往窗外看去,眼睛突然一亮。
採花大盜?
莫離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易長安,見她眼神驟亮,連忙問了出來:“安哥,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易長安點了點頭,喚了莫離過來:“你來看看,對面萬順酒樓的那個雅間,看得清楚裡面嗎?”
莫離急忙湊了過去,只看了一眼就回過頭:“對著這包間的那間雅間嗎?夥計正在擺盤呢。”
“擺的是什麼你看得清嗎?”
“一碟子茴香豆,還有一碟子桂花糕……”莫離剛說完,就見易長安長出了一口氣,一時有些不明所以,“怎麼了,安哥,有什麼不對嗎?”
易長安是隱約看得清那夥計在擺些什麼,莫離大概是因為身上有些功夫,目力比她更好一些,直接就看清了那夥計在雅間擺盤的是什麼東西。
那麼反過來,從那邊的雅間不也同樣可以看到這邊包間裡的情形?那天易惟敦是中午開始宴客,直喝到晚上華燈初上,幾個人才醉醺醺地散了……
易長安立即叫了那姓賀的夥計上前問話:“那天這包間的窗戶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
這個夥計記得很清楚:“是開著的,那天天氣很好,楊爺說這會兒天氣正合適,什麼秋風送爽的,開著一會兒也可以散散酒氣,免得悶著。”
易長安點了點頭,讓賀夥計帶路,又去已經封了的天字三號房轉了轉,就下來跟秦掌櫃告辭:“秦掌櫃,今天叨擾了,若有需要,我會再來問些細節。”
秦掌櫃連忙從櫃檯後面出來客套幾句:“再過一會兒也到飯點了,易大人不由就在——”
不等他說完,易長安就擺擺手帶著莫離走人了,秦掌櫃連忙躬身送行,抬眼看見易長安帶著莫離往對面的萬順酒樓去了,心裡微微有幾分忐忑起來:莫非易大人這是避嫌?難不成真在他這天客來查出了什麼?
就在秦掌櫃把賀夥計叫到跟前細細詢問的時候,易長安也帶著莫離仔細問著萬順酒樓的夥計:“那天中午時分在這雅間的客人你都記得清楚?”
夥計一張嘴倍兒溜:“易大人您放心,小的在酒樓做事,一靠這張嘴,第二就靠這雙眼睛,小的這雙眼睛看過的絕對不會忘記,那天中午的時候是恆盛茶葉鋪的盛老闆請客,請了關大人、伍員外還有……”
易長安一怔:“哪個關大人?”
夥計愣了愣才答了話:“我們滁州府可只有一個關大人,就是通判關江關大人啊。”
易長安“哦”了一聲,示意夥計繼續說了下去,心裡已經在飛快地琢磨起夥計說的那幾個人來。
那幾個人跟天客來的夥計說的那天包間的幾位老爺一樣,在滁州城都是有家有業也有些名聲的人,會有誰是金盆洗手或者跟江湖上有聯絡的人呢?
先前莫離在天客來天字三號房已經檢視過,天字三號房是在三樓最當頭的一間,外面並沒有什麼建築物,要把迷煙從天字三號房靠外的那扇窗戶吹進去,然後盜出那塊翡翠,沒點好輕功是不行的。
再一個,既然訊息的洩露離不了這兩個包廂裡的人,那飛賊能這麼快得了訊息就去偷盜,應該就住在這滁州城內,所以對地形比較熟……
易長安決定把那天中午,天客來那個包間和萬順酒樓那個雅間裡面幾位客人的背景好好挖一挖。沒想到才去找了城南開綢緞鋪的王老爺,竟然意外問出了另外一個訊息:
這滁州府前幾年誰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