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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鬱楓衝自己微微點頭,易長安轉而問了第二個問題:“那麼,正月二十二至二十四這幾天,你在做些什麼?”

這四天的時間有些寬泛,史麻子想破了頭,也只湊出了幾件事,其餘的事是真的記不起自己當時在做什麼了,說了一兩件又有些模稜兩可,被易長安一句句盤問下來,嚇得冷汗淋漓地更不敢亂說了,卻是確實記不到那麼清楚了。

史麻子一走,陶秀明就帶著當初僱的那個車伕過來了,臉色有些發沉,他之前找到人的時候就已經問過了,清清坐了馬車還沒到城門的時候,就突然叫停了馬車,說有樣東西落在安園了,要回去取,一來一回的時間也來不及,等明後天再僱他的車走。

因為歉意,清清付足了車費。拿足了車費又不用在大冷天的正月出門跑這一趟,何樂而不為呢?車伕歡歡喜喜地拿了銀錢就回家了,以至於後來幾天清清沒有再找他的事也就並沒有在意了。

易長安問了車伕幾句,見實在問不出別的便讓他走了,陶秀明卻兩眼放空,整個人都恍惚起來:“清清到底有什麼東西落在安園了呢?她打道回來根本就沒有找我啊……”

易長安問了陶秀明幾句當天的情況,直接起了身:“不如陶爺帶我們去清清姑娘的房間看一看吧。”

身為安園的當紅頭牌,加上又是東家的意中人,清清與其他清倌的待遇自然不同——她有一間單獨的小院,雖然面積不大,卻勝在清淨;想來以前這對情侶沒少在這間小院裡花前月下。

易長安仔細在房間裡檢視了,開口問道:“清清姑娘走之前,是不是把她的重要細軟都託給陶爺保管了?”

“沒有啊。”陶秀明一臉茫然,走到清清慣常藏東西的地方翻找,才發現清清放銀票的那個錢匣子不見了;按說這地方極隱蔽,不是見清清放過,不會被人找到。

易長安指了指桌面上的首飾盒子:“裡面只有幾朵絹花之類的,金銀首飾都被帶走了;衣櫃裡也是,剛才我翻了翻,好一些的料子都沒有看到。陶爺不妨告訴我,清清姑娘說的那位姐姐,到底是住在何處?”

陶秀明一時有些接受不了這事實,猛然瞪大了眼,失神地喃喃道:“清清要走?她為什麼要走?她沒告訴我……不對,易大人,一定是有人後來偷了她的東西走了對不對?”

“不。”易長安搖了搖頭,神情冷靜,半點也沒有受陶秀明的影響,“沒有小偷會在偷盜後,還把其餘的這些不值錢的東西擺放得這麼規整;那些東西應該是清清姑娘自己拿的。”

陶秀明頹然跌坐在椅子上,卻聽到了易長安清冷的聲音:“易某很好奇陶爺那天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情才脫不開身?”

正月二十二

“是家姐……臨時有事要我過去打理。”陶秀明神色黯然地答了,又緊緊閉上了眼睛。

他始終不明白清清為什麼要揹著他離開;一想到這一離開,竟然就成了生離死別,陶秀明的心更是一抽一抽地痛起來。

易長安對安慰人並不在行,靜默片刻才將剛才已經問完話的名單遞了過去:“這些是易某已經問過的,不過安園其他的人我還沒有問到,麻煩陶爺幫我把人叫來吧。”

陶秀明連忙斂了心思,馬上安排了下去。

才問了兩三人,一名衙役就過來了:“易大人,鬱師爺,顧大人已經叫了餐,請你們兩位過去。”

一大早過來想賞景,結果景沒賞到,卻撞上了案子,這一連串的口供問下來,早就過了午飯時間了;衙役這麼一說,鬱楓頓時覺得自己飢腸轆轆。

“鬱師爺過去陪顧大人用餐吧;易某這裡……”輕輕抖了抖衣袖,易長安無奈地笑了笑,“先前驗屍雖然淨了手,但是屍臭已經染在衣服上了,還是不要過去倒你們的胃口才好;麻煩鄢娘子單獨給易某叫份飯食來就好。”

難怪易長安剛才刻意選擇了跟自己隔了幾個的座位;鬱楓因為易長安這一點會照顧人的小舉動,心裡倒是有些暖意,溫和地衝易長安點了點頭:“易大人有心了,鬱某用完午食稍候就來。”

鬱楓剛走沒有多久,易長安的飯食就被單獨送了過來。

被放進來送飯的是個小子,也就跟唐一念差不多年紀,見著易長安有些畏畏縮縮的,小心把飯菜都擺好了,卻又有些逡巡著不走的意思。

易長安挑了挑眉毛,直接看向那小廝:“你是在廚房幫忙做事的?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小廝吃她一問嚇了一跳,身子抖了抖,又像下定了決心似的,突然跪了下來:“大人,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