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見縣丞給自己打著眼色,附耳過去聽了幾句,轉頭過來就拍了驚堂木,把性質定成了“逼奸”,且此案傷風敗俗,性質惡劣,何有富判了斬立決,田月桂判了絞立決,只等案情上報州府發還後就處決。
若是斬監候或是絞監候,緩過一段時間或許能等到大赦,或許能以銀錢折判,改為流放什麼的,而“斬立決”卻是絕不可能了。
“斬立決”三字判詞一下,何有富當場就嚇得屎尿齊出,暈倒了過去,衙役忙掩鼻將他拖了下去,才拖到半路何有富就醒了,卻是瘋癲起來,流了一下巴的涎水也不管,只知道笑嘻嘻地喚著“桂兒,桂兒你真美”。
易長安撇過頭不想看何有富這醜態,被何有富口口聲聲叫著“桂兒”的田月桂卻神色平靜,只哀哀看著易長安:“妹夫,我知道叫你妹夫有些厚顏,不過我真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易長安一點也沒有興趣,看了田月桂一眼,轉身欲走,田月桂卻提高了聲音:“此事事關雲娘!”
易長安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轉頭看向田月桂,盯了她半晌,才拱手向堂上的縣令和縣丞一揖:“還請兩位大人行個方便,容我與女犯問幾句話。”
縣令和縣丞自然沒有什麼不肯的,特意闢了一間廂房出來。
田月桂雙手已經上了枷號,易長安倒也不怕她出什麼妖蛾子,留了人在門外候著,抬步走了進去:“說吧。”
田月桂先拋了一句話出來:“妹夫可知道何家是如何發家的?”
聽故事?沒興趣!易長安擱了手中的茶碗起身就要走,田月桂也不敢再弄什麼渲染鋪墊了,壓低了聲音急呼了出來:“何家原不姓何,而姓姜,何有富的叔祖是前梁朝內務府總管的乾兒子!”
“前梁朝早就亡國了,姓姜也好,姓何也罷,跟雲娘有什麼關係?”易長安有些不耐地答了一句,“我們只管奉公守法過好如今安定的日子就行。”
“妹夫難道沒有聽說過前梁朝雖滅,但是皇室卻有一筆驚人的財寶被藏了起來?”田月桂怕易長安又走,趕緊說了重點,“何有富的叔祖當初就得了他乾爹的一些遺物,掘出了一些財物,這才讓何家發了家;因怕被追緝,還特意由姜改姓了何。
何有富的叔祖認了何有富的爹當兒子,帶著何家到楊縣安了家,他手中一直握有前梁藏寶的其中一把鑰匙,何有富親口跟我說過此事,我也親眼看到過那隻放鑰匙的匣子。那樣一大隻沉香木匣絕對不是何家這樣的人家能夠有的……”
殘破繡片
藏寶之類的傳奇,對別人可能是一個莫大的誘惑,對易長安來說,卻是一個燙手的山芋;特別是這藏寶還牽涉到前梁朝!
她自己因為隱瞞身份,對身為錦衣衛的陳嶽還躲之不迭呢,要是再牽扯上一個前梁藏寶,只怕到時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了。
沒有從易長安的目光中發現一絲火熱,田月桂心裡不由一沉。
果然,易長安淡然開口:“這事想來如今也只有何有富和你知道了,何有富已經瘋了,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至於你今天給我說的,就當我什麼也沒聽到吧。”
“妹夫你以為你今天什麼都沒聽到就能過了這坎嗎?”田月桂的語氣急切激動起來,“何有富馬上就要被處死了,何家出了這事,何志武也在楊縣住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