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帶!”雷三娘立即一口應了。
開什麼玩笑,現在她落在錦衣衛的手裡,不帶?等著想死都不能嗎?!
得了陳嶽點頭,常大興將一塊烤肉扔到了雷三娘懷裡。雷三娘一邊大口嚼著,一邊蹩近篝火邊試著坐了,眼睛睃向陳嶽:“不過我也有個小小的條件。”
常大興的眼睛立即立了起來,看那模樣,似乎很想把剛剛拋給雷三孃的烤肉給搶回來。
雷三娘狠狠咬了一大口烤肉,衝常大興拋了個媚眼,轉向陳嶽時,先長嘆了一聲,神情哀婉又鄭重,看起來頗有幾分楚楚可憐:
“我本來也是好人家的女子,自小跟著我娘被搶上了這常勝峰,當初老寨主對我娘和我也算不錯的,親自教了我學武藝……”
陳嶽面無表情地打斷了雷三孃的話:“直接說重點!”
這人還真是不解風情啊!雷三娘腹誹了一句,不得不收了那副剛死了孃的表情,直截了當地說了自己的條件:“這次事後,我也沒法兒在道上混了,請大人把我收進錦衣衛當個緹騎吧!”
這女魔頭想進錦衣衛?!這一下子從黑轉白,跨度跳躍有些大啊!
魏亭吃驚地盯著雷三娘,正想排揎她幾句,雷三娘已經搶著把自己推銷了一番:“大人你看,你們錦衣衛不是經常要辦些這樣那樣的案子嗎?
有的地方要是男人去打探,一準兒打聽不出來什麼,不過要是女人過去,那就不同了。尋常人對女人的防範心都不高,而且我還有功夫在身……”
雷三娘巴啦巴啦地說了一大串,直說得唇焦舌燥,陳嶽卻一直自顧吃著手裡的一塊烤肉,並不說話,明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雷三娘心裡一陣失望,目光慢慢黯淡下來。她差點被陳給弄死,要是自己糾集了人馬過去報仇是無可厚非的,但是牽扯上官府的白道上去清剿常勝寨,那就是過界了。
這事要傳出去,她確實不用在黑道上混了,所以她才想著索性從黑轉白,認定了一頭就一直跟下去,也算是個“良禽擇木而棲”的意思,免得今後遭人恥笑。
可是錦衣衛這位大人明顯不接砣啊,難不成把這些人帶上常勝寨以後,從此她就要一輩子喬裝浪跡天涯了?或者是這位錦衣衛的大人根本就是打著卸磨殺驢的主意?
雷三娘正在胡思亂想,陳嶽咽完了最後一口烤肉,卻突然開口說了一個字:“好!”
雷三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意外又有些驚喜地向陳嶽看去:“大人你剛才說什麼?你是說真的嗎?!”
一直護衛在陳嶽旁邊的田勝“嗤”地笑了一聲:“我們大人姓陳,現在已經是管著定北道的副千戶。只要你這次能立功,我們大人說過的話,就沒有不踐諾的!但是你要是跟了我們大人以後又生了異心,別怪我們半點不懂憐香惜玉!”
受傷?生病?
天氣漸暖,何雲娘和黃淑珍的珍雲繡莊已經開了起來,得幾位官眷們捧場,開業這一個月來生意還不錯。
加上易長安又給她們出了個主意,不僅讓幾家大布料鋪子把綾羅錦緞放在珍雲繡莊裡寄賣,而且開設了休閒茶座,方便女眷們購物之餘小聚,熟人照顧一趟生意以後,也漸漸攏住了客。
這些天滁州府都風平浪靜,就連邸報上發的諸多事項也是頗為尋常,無外乎哪裡官員調動,哪裡又新開耕了多少畝田地。
易長安一般只囫圇看個大概,不過今天上值的時候一份新到的邸報引起了她的注意:定州官兵剿滅了一直藏在定軍山脈常勝峰的一群賊匪,梟首三十餘級。
這是政報中難得的一則有官兵資訊的戰報,易長安不由起了幾分興趣。
關江推門而入時,見她正拿著這份邸報仔細看著,笑著感慨了一聲:“這群賊匪總算被清剿了,這回定州往滄州的商路可算安全了。”
易長安不解:“滄州不是軍事重地嗎?怎麼,定州往滄州的路上有這麼一夥賊匪,我瞧著梟首隻是三十餘級,居然還能盤踞這麼久?”
關江向來就有些八卦,見易長安不懂,未免帶了幾分吹噓:“長安你有所不知,那夥賊匪盤踞在常勝峰上,那峰裡大有古怪。
有人說裡面曾有高人佈置過奇門遁甲,也有人說是設定了重重機關,聽說就是當地人偶爾誤入,也會在裡面迷路,運氣不好轉不出來的,就死在了裡面;總之是一處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地。
自我大燕建國以來,官府也屢派官兵圍剿,一直都是無功而返。你別看這幾十名賊匪數量不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