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臉上這時才出現一點傲然的神色:“這些雖然是我們神醫谷的小方子的,不過也沒有流傳在外的,外面這些普通藥鋪沒見過是自然的。”
見易長安一雙黑亮的眸子極澄澈地看著自己,莫離以為易長安在擔心自己,忙多解釋了一句:“兄臺放心,我這藥內服外敷,多則三四天,少則一天,身上的傷情就會大有好轉的。”
其實我是真有些擔心你會吃死自己……易長安呵呵乾笑了兩聲,忍不住又好奇地打量了莫離一眼:“神醫谷應該是江湖上的門派之類的吧,能給我說說裡面是什麼情形嗎?”
谷主死了就內部火拼,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以前黑澀會里那些幫派差不多……藉著問些情況,易長安也正好可以判斷莫離是不是在說謊。
到底還只是個年紀不大的大男孩,莫離被易長安的一句話勾起了回憶,眼中露出了沉緬:“我們神醫谷……是個很奇怪的地方,大家都瘋了一樣的鑽研醫藥之術,每一年會有小比,每三年會有大比。
在比賽中勝出的人,可以出谷在江湖中游歷三年。你可不要小看這三年,三年裡諸位師兄們施展醫藥之術,積累了不少人脈,也在外面學到了不少新的東西,又帶回谷傳給師門。
神醫谷就是這樣一代代發展下去的,可是……可是今年師父意外死亡,谷裡突然就亂了……
以前見面會跟我點頭微笑,得閒時還會指點我醫術的幾位師兄們突然就像瘋了一樣,各自帶著不知道從哪裡拉來的一群江湖人,在谷中廝殺……
要不是三師兄一直照顧著我,我可能早就死了。就是這樣,三師兄受傷後墜了崖,我被他們一直追到了那片山林裡,身上帶的藥全用光了,本來以為自己也要沒命了……”
莫離抽了抽鼻子,雖然想竭力忍住,但是一滴眼淚還掉了下來,直接砸在了他的手上,不想讓易長安看見,又被他偷偷在衣服上揩去了。
如果這樣也是說謊的話,這個十七八歲的大男孩可以去拿奧斯卡小金人兒了。易長安輕嘆了一聲:“往事已矣,你也別傷心了,以後就先跟著我吧。”
不管莫離這傢伙靠不靠譜,大不了就當多養了一個清客吧,不就是多了一張吃飯的嘴嗎?她易長安還養得起。
胎動
莫離低低應了一聲,又歇了一陣工夫,臉色已經明顯比原來好看多了,有了些許血色,而且也可以慢慢下床走動了。
易長安不由有些驚訝:“你剛才服的是什麼藥?有這麼靈效嗎?”
“是王不留行散劑。”莫離有些小炫耀的模樣,不過很快又垂下了頭,“要是我身上還有三師兄的活續丹,效果比這散劑要好得多,可惜我還沒學會……”
易長安這時已經確信莫離是神醫谷的弟子無疑了,就算在現代時空的大醫院裡,像莫離這樣的傷,什麼抗生素、葡萄糖地吊幾個鐘頭的水,也未必就能達到這個效果啊!
很快劉二柱就探聽了訊息回來,悄悄跟易長安說了,神醫谷近期確實發生了大事件變動,不過不能肯定莫離是否就真是神醫谷的弟子。
易長安擺了擺手,把莫離服藥後的療效說了:“他說話的時候我仔細觀察過,應該是沒有說謊,再加上藥效在那裡擺著,這個也是騙不得人的。”
劉二柱大喜,仔細把那張藥方收好了:“真這麼有效,這就太好了,回頭我就給大人謄一份送過去!以後兄弟們要是受了傷,就可以用上這藥了。”
一行三人在驛站歇了一天,第三天的時候莫離就可以正常行走了;劉二柱當即就駕了車出發,晃晃悠悠又花了三天的工夫,終於回到了滁州府。
先把莫離安頓好了,易長安讓墨竹和修竹把給同僚們帶的隨手禮分送了出去,自己拿了一匹茜紅間銀線荷花紋的潞綢料子,捧了一隻盒子去了後院。
因為帶的有莫離這個外人,所以易長安讓人帶了話,請沐氏和何雲娘就在後院等著,諸事安排妥當了,易長安抱著自己帶給沐氏和何雲孃的禮物走了進來。
十幾天不見,何雲孃的肚子又比原來大了一圈兒,正在跟沐氏輕言細語地說著什麼,見易長安挑了簾子進來,正要起身見禮,就被易長安按住了:“雲娘快坐,身子不方便,何必還在意這些虛禮?”
自己先跟沐氏行了一禮,把手裡那隻首飾盒子遞了過去:“兒子請母親安。去了定州這幾天,聽說那邊的首飾工藝精緻,兒子特意給母親帶了點小玩意兒回來。”
轉頭又向何雲娘笑了笑:“這匹茜紅銀線潞綢是今年定州新到的貨色,甚是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