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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吸取了上回的教訓,所以之後麻蜻蜓就一直穿著大燕人的服飾了。

莫離嘆了一聲:“我一會兒讓店夥計幫著再買些藥草來做些喬裝易容的東西,今天既然被人遇上還追殺,要是再不改改樣子,只怕後面一路還會有兇險。”

這個確實是正理。

兩人用完了哺食,讓麻蜻蜓先早早睡下休養,莫離就關了門鼓搗起店夥計幫他買回來的幾樣藥草來。才將將把薑黃草碾碎了調汁,房門就“哐當”一聲被人從外面踹開。

本來還以為是那夥江湖人找到了這裡,莫離一把掏出了一包藥粉,抬眼看向門口時卻吃驚地愣住了;門外氣勢洶洶的幾人竟然身著公服,看模樣竟像是縣裡的捕快……

為首一名捕頭按著腰刀讓開一步:“是不是這兩個人?”

鄒磊從他身後鑽出了一個腦袋,狠狠盯著莫離咬牙切齒:“高捕頭,就是他!”

這人,不是那什麼石爺手下的一個長隨嗎?莫離還在莫名其妙,高捕頭已經大手一揮:“把人犯給我拿下!”

幾名捕快一湧而上,將莫離按住了,把床上正睡得懵衝的麻蜻蜓也拖了下來,齊齊用麻繩縛了個結實。

莫離急忙叫了起來:“你們做什麼!我們戶籍路引齊全,可不是什麼作奸犯科的人,你們怎麼能胡亂抓人?!”

高捕頭“嘿”了一聲:“有這力氣,留著一會兒到堂上了跟我們大老爺說!帶走帶走!”

幾名捕快一陣推搡將莫離和麻蜻蜓兩人推著往外走去,經過鄒磊身邊時,鄒磊恨怒地一口啐了過去:“你們殺了我們爺,還說沒作奸犯科?等著拿命來抵吧!”

那位石爺死了?怎麼死的?莫離一愣,卻被身後的捕快推了個趔趄,只得先往前走了。

石景文的屍身早已被抬進了遠山縣衙,因著要當堂為證,暫時就擱在了大堂上,只在那張竹涼床上蒙了一塊白麻布。

石景文生前是升州花子會的團頭,家中也有幾分臉面,加上他手下坐第二把交椅的嚴玉良就是遠山縣本地人,跟縣令王崇也有幾分面子情,所以王崇連夜就喚了衙役過來,開堂審案。

前面的經過莫離和石家這兩邊都說得差不離,等莫離說到石景文和嚴玉良存心勒索,自己這一邊無奈之下才扔了一包軟筋散脫身走人以後,鄒磊才猛然抬起頭來:

“小人跟著我們爺過來赴宴,平白裡受了這無妄之災,換誰心裡都不舒服,這才想著讓這姓莫的多出些銀子,也是給他一個教訓。

沒想到這小子心思歹毒,就此銜恨,一包把我們都放倒以後,又給我們爺灌下了毒藥,把我們爺給毒死了——

青天大老爺,您要給我們做主啊!我們爺死得冤啊!”

身為長隨,跟著自家老爺出門,結果老爺卻意外身故他還好好的,不說石景文死了以後石家會如何式微,就是這一條,他回去以後在石家也絕對沒有什麼好果子吃,被重新發賣出去是小事,就是怕萬一被直接打死——

想到自己黯淡的今後,鄒磊一個大男人也哭得涕淚橫流的,看向莫離和麻蜻蜓的目光中全是怨恨。

同意驗屍

莫離一口就否認了:“大人,草民冤枉!草民行路之中哪裡想惹那些麻煩?不然也不會在他們張口亂敲詐喊出要賠五十兩的時候,拿出五十兩的銀票服軟走人了。

那些人中了軟筋散以後,草民將他們全拖到了路邊上擱著,就跟兄弟一起駕車走了,委實沒有對石景文下什麼毒——”

嚴玉良卻在此時恨聲開了口:“要是之前也就罷了,之後你恨石爺得寸進尺,心懷怨憤下在迷暈了我們所有人之後,對石爺痛下了殺手!”

“你根本就是信口雌黃!”莫離氣得差點吐血,“我根本就沒有!我們只想脫身而已,沒有殺人!”

“怎麼沒有?”嚴玉良卻滿懷悲憤地毫不相讓,“你之前就說你是個大夫,大夫用藥能救人也能殺人!”

“我——”

“想不到這小小的遠山縣城,縣令竟然如此勤政,夙夜都開堂審案!”

聽著堂下兩邊人馬正吵得不可開交,遠山縣令王崇舉著驚堂木正要重重拍下,突然被昂然從外走進來的兩人打斷了舉動。

一人面目黝黑卻身形精幹,徑直走到王崇面前將握在掌中的一塊牌子一亮,聲音低沉如磁:“王大人請了,我等來此辦案,不便聲張,還請王大人稍候行個方便!”

王崇一眼瞧見那塊象牙沁硃砂的牌子,驚得連忙站了起來:“兩位大、大人要什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