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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頁

王崇急忙喝斥了鄒磊一聲:“大膽奴才,你可是想好了,若不驗屍,本官就當庭開釋了這兩人!”

罪證不罪證的他可不關心,只是年紀輕些的那名錦衣衛把驗屍的架勢都擺足了,王崇下意識地覺得順著這條路走不會有錯。

果然這話一說出口,面目黝黑的那名錦衣衛臉上神色就微微緩了緩。王崇暗自長吁了一口氣,看向鄒磊又加了些壓:“既是狀告,本官豈能只聽信你一方之言?沒有證據,別說你這主子是升州的團頭,就是升州的太守,普天之下也要按律法行事!”

王崇這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彷彿先前暗搓搓收了嚴玉良和鄒磊送來的那一百兩銀票的並不是他似的。

鄒磊急忙看了嚴玉良一眼,低聲詢問:“嚴爺,您看這事——”

嚴玉良卻低著頭讓人看不清神色:“這事我一個外人如何做得主?”

嚴玉良雖然在升州花子會坐第二把交椅,但是於石家來說確實就是個外人,鄒磊卻是石家的家奴……石景文已經死了,如果不同意驗屍,萬一真是放跑了兇手——

鄒磊咬了咬牙,“咚咚咚”磕了三個頭:“大人,小人——同意驗屍!”

讓鄒磊在屍格勘查文書上籤了字,易長安這才慢慢悠悠地重新問了起來:“死者姓名籍貫,年齡多大?”

鄒磊老實低聲答了:“我們爺名石諱景文,升州人氏,今年四十五歲。”

易長安示意筆吏在屍格上記了下來,冷靜開了口:“驗:死者石景文,身高五尺七寸,死亡時間約下午酉時初。發頂無傷,額頭瘀傷一處,橫一寸兩分,豎一寸,微腫。面部無明顯傷痕,顯紫黑色,眼閉,眼瞼下眼球微突——”

亡藤

輕輕撥弄完石景文的頭臉,易長安伸手將他的衣服解開來,隨著衣服被拉著敞開,輕輕“哚”的一聲,衣襟的前胸暗袋裡有什麼東西磕在了屍身躺著的竹床上。

易長安探身伸進暗袋,從裡面摸了幾樣東西出來,除了一隻荷包,還有一錠小元寶和一隻小瓷瓶子,不由輕輕“咦”了一聲。

莫離連忙開了口:“那是我賠給這位石爺的五兩銀子,那隻瓷瓶子裡是用來給他敷額頭的外傷藥!”

撥開瓶塞嗅了嗅,易長安讓人把藥瓶子遞給了王崇:“還請王大人請個大夫過來驗一驗這瓶子裡的傷藥。”

一名積年的老大夫很快被請了過來,挖了一小團瓶子裡的藥膏又嗅又捻的,眼睛頓時一亮:“這是上好的傷藥,用於敷在外傷之處的,如果老朽所料不差,這裡面應該有七三丹、血竭、小葉紫珠、降真香等藥物,正是生肌止血化瘀的良藥!”

如果不是這會兒是在公堂上時機不對,老大夫差點就想問這藥是哪兒來的了。

王崇揮揮手讓人帶了那老大夫下去,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莫離一眼。

在把眾人迷暈之後,莫離將那五十兩銀票是拿回去了,但是卻把原來說的五兩銀子和一瓶外傷藥放在了石景文的懷裡,如果他要毒殺石景文,何必還多此一舉?

鄒磊瞧著王縣令的眼色不對,急忙喊了一聲:“大人,這或許是這姓莫的故意欲擒故縱也說不定啊!”

王崇不置可否,轉頭看向那名年輕的錦衣衛,見他已經將死者的衣服都剝開了,連忙聚神看了過去。

只見那名麵皮糙黃的年輕人一邊檢驗,口中判言不停:“……驗:死者腹幹脹,糞門突出,底衣有便溺痕跡……”指間持了一枚長長的銀籤子探入屍體的喉中,幾息後取出,銀籤已經變成了黑色。

鄒磊更是激動起來:“看,是中毒!我們爺是被毒死的!”

易長安並不理會鄒磊的刮噪,手中銀光一閃,直接操著一柄鋒利的細長刀刃從屍身上劃了下去,三兩下就開啟了死者的胃囊,另取了一枚銀籤探入。

這一枚銀籤取出時,卻赫然並沒有變色!

鄒磊一時不得其解,易長安卻自顧著說了下去:“死者胸肋無傷,胃囊中胃容物正常無毒……綜上,死者系死後被人灌入毒藥!”

在喉頭檢出毒物,而胃中沒有……若是死後被人灌毒,那兇手肯定另有其人!王崇急忙發問:“請問大人,石景文究竟是因何而死?”

易長安慢條斯理地取出針線開始縫合死者的屍身,抬頭看了王崇一眼:“從死亡症狀來看,極有可能是被人以溼布或紙掩搭口鼻,窒息而死!”

招手叫了莫離過來,“你既然是大夫,且過來看看,可知道死者口中被灌下的是什麼毒?”

莫離連忙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