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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蜻蜓長相兇惡又是夏依人,不正是兇人犯現成的人選嗎?

果然,第二天一早他一報案,縣令姜途發現在麻蜻蜓的床下發現碎屍後,就認定了麻蜻蜓是兇手。麻蜻蜓被抓進衙門不久,李大麻子就打聽到他認罪了,剛把心揣回肚子裡,卻意外被翻了出來……

易長安之前檢查丙字四號房時,就覺得窗臺內沿下的一些印跡有些像血印,只可惜沒有試劑能檢測出來,聽到李大麻子一項項說了,跟自己之前發現的一些線索都能對上,衝方未輕輕點了點頭。

方未知道她是認可了這份供詞的真實性,連忙拿下去讓李大麻子畫押摁了手印。

易長安這才轉向跪在一旁眼神空洞的李文氏:“李文氏,那天晚上你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還不快招!”

原來文氏之前並沒有招供,自己是被詐了!怎的她也不出聲提醒自己一聲?李大麻子正在又悔又恨,李文氏已木然開了口:“就在大郎去廚房以後……”

那天晚上,她雖然陪著李大麻子喝了一小盅酒,趁著醉意睡下了,但是身邊的人起身以後,她也很快醒了過來。

聽李大的動靜是走向廚房,李文氏怕他是餓了,忙穿衣起了身,想著給他做點吃食,沒想到剛走近廚房就聽到李大在糾纏張寶兒。

平常這種時候,李大一般也是趁她不在家或者睡下以後才行事,李文氏有時清楚李大摸出了自己女兒房裡,只是一直裝作沒看到而已。

那天晚上她也是如此作想,並不想當面撞破李大的好事,急忙腳步輕悄地退回了自己房裡。

沒想到過得一陣後她聽到院子裡的動靜不太對勁,藉著廚房照出的昏暗燈光,看到李大在水井邊那池子裡剁的竟是女兒的軀體……

當時她腦子裡亂成了一片,昏昏沉沉中竟然怎麼也開不了口,直到李大將張寶兒碎屍拔了兩隻麻袋偷偷扔進麻蜻蜓的房間,她才想到那是她的女兒,她以後再也見不到女兒了……

李文氏不知不覺地走了出來,跟扛著梯子回身的李大撞了個對面,那一刻她竟然什麼都不知道說,只下意識地指著那梯子說上面有血。

梯子上面有血,那是她女兒的血,還有女兒身上的,那個才三個月大的胎兒的血……

李文氏陡然衝向李大麻子,捶打著他的胸口號啕大哭起來:“你為什麼要殺寶兒,為什麼要殺寶兒,你知不知道寶兒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了,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了啊——”

江浪急忙把李文氏一把拉開,押著跪到了一邊。

“寶、寶兒已經有了身孕?”李大麻子目瞪口呆,片刻後也捶胸頓足地大哭起來,“她怎麼不早告訴你?她怎麼不早說?要是我早知道,要是我早知道……”

十四歲的少女鮮花兒般的一條生命,在這夫妻倆眼裡看中的卻是那個三個月大的胎兒……易長安只覺得噁心透頂,厲喝了一聲:“堵住他們的嘴!”

江濤連忙上前把兩人的嘴都堵了起來,方未瞧著筆錄也取得差不多了,見機抓住李文氏的手指蘸了印泥,在筆錄上摁了指印,捧到了易長安面前。

那隻荷包

易長安匆匆看過一遍,也不讓姜途這邊過目,示意方未收好,轉頭看向姜途,語氣隱含了一片暗諷:“姜大人對此案還可有何疑義?此案人命關天可是大事,姜大人若有疑義儘可提出!”

見姜途青白著一張臉連連搖頭,易長安直接不客氣地就發了話:“既然如此,這兩名人犯你就帶回去看押,如何判決,我想姜大人這回不會再弄錯了吧?”

“不會不會!”姜途連忙上前賠著小心,見易長安目光轉向麻蜻蜓一瞥,立即見機開了口,“這位麻……麻兄弟,先前都是我們誤會,縣衙願意給麻兄弟賠銀五十兩,算是賠償給麻兄弟的些許湯藥費……”

被打得暈死過去,扔進牢裡押了這幾天,差點就要被當作真兇人頭落地,結果就賠償五十兩銀子,也未免太廉價了一些!易長安看著姜途冷笑一聲。

姜途不由脊背一緊,連忙改了口:“縣衙賠、賠一百兩銀子。”

對姜途,她根本沒有罷免權,頂多只能在年底刑獄考評中對姜途評個“下下”而已;這時候姜途改口多賠,也不過是因為她現在官大一級壓死人而已。

易長安有些心煩地點點頭,正打算即刻就走,麻蜻蜓卻突然喚了她一聲:“大人,有件事我可不可以問問她?”

易長安見他指著正要被衙役拖走的李文氏,有些詫異地應了:“你是苦主,有什麼事想問就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