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洗浴。”聲音不自覺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軟軟糯糯彷彿女人對男人的求饒。
陳嶽立刻就心軟了,起身去大廚房打了幾桶熱水回來,抱了易長安進去,親手給她收拾乾淨,這才緊緊將人圈在自己胸前,一起擁被歇下。
本來還想跟易長安說上幾句話,沒想到她在自己胸前蹭了蹭,竟是很快就睡著了,陳嶽輕輕吻了吻她的嘴角,低暱了一聲:“不中用的女人……”
仔細拉過被子蓋緊了易長安的肩頭,輕舒了一口氣,闔眼也安穩睡了過去;這些時日的心心念念,至此方得著落處,只願歲歲如今朝,惟與君相燕好,不知羞,不知年……
易長安生物鐘很準時,一覺醒來天色已經麻麻亮。陳嶽聽到床帳裡的動靜,將油燈捻得大亮,把易長安的衣服遞到了手邊,看到她那件新的官服,手下不由一怔:“你到刑部任職了?”
他之前急著辦差,只來得及匆匆跟周介甫那裡粗粗搭了一句話,本想著這一趟回來了好好幫她跑好這件事的,沒想到易長安已經如願了。
燕恆跟周介甫有半份師徒之誼,易長安能這麼快去刑部,背後是誰在幫忙自然不言而喻,陳嶽心裡不免有些吃味。
易長安暗自發笑,坐在床沿邊伸臂圈住了陳嶽勁瘦的腰:“我肩背好酸,你再幫我按按。”
陳嶽連忙拋下心思,大手撫上易長安肩背幾處穴位,不輕不重地按了起來。偏偏易長安卻不老實,將頭伏在他懷裡東咬西啃地作亂。
男人早上本就最不經撩的,陳嶽心頭著火,氣息一下子粗了起來:“身上還酸嗎?”
易長安這才抬起頭來,狡黠睨了他一眼:“你呢?”
陳嶽微怔,片刻後不由失笑;他的長安,是用這種方式安撫他心中的醋意,實在是讓他……熨帖極了!
題本
身上雖然疲乏,易長安精神頭兒卻好,想著昨晚在燕皇面前說的事,一進衙門就忙著寫了兩份摺子,仔細修改謄好了,捧在手中去找隔壁的彭世順彭郎中。
員外郎是郎中的佐貳官,就像是一個司的副司長,有什麼事,自然還是先找司長彙報,老是越級的下屬是不會被上司喜歡的。
彭世順對跳級擢升進來的這位新同僚客客氣氣的。
笑話,沒點兒背景,沒背後那一股好風,這一位怎麼可能跟風箏似的,沒兩年的工夫,就一下子從窮鄉旮旯裡一個從七品的推官升成從四品的刑部員外郎?
前幾天易長安來報道的時候,彭世順就打眼打量過人了,不僅年輕,談吐間也很有底氣,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成了自己上司呢。
所以這會兒他一見易長安進來,就吩咐長隨把他帶的茶葉給泡上來,笑容和藹地坐下來:“易大人,快坐,這會兒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易長安忙把自己手中的兩本摺子遞了上去:“有兩件事新近理個章程,正想請彭大人幫著斟酌斟酌著,往上遞一遞求個恩准。”
刑部的事哪個不是按部就班地做著,哪裡需要新理什麼章程?
彭世順有些詫異地接了易長安遞過來的摺子,粗粗翻閱了一下,頓時怔住了:召州府推官和仵作輪訓?改仵作賤役為百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