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嬋又怕又累的時候正好遇上了陳自明,既想抱住這根稻草,又擔心陳自明對她會有非分之想,所以瞅準時機認了他當義父。
知道義父是進京投靠主家,寶嬋立即起了心思,想憑著姿色混個姨娘噹噹,以後也吃香喝辣呼奴喚婢的不愁了。
誰想到陳嶽根本眼角都沒有夾她一下,唯一一個能進陳嶽書房的易長安,也是對她半分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寶嬋心中一直不忿,卻恰巧在出府時遇到鄒少明。
也是她無知者無畏,根本不知道錦衣衛的厲害,被鄒少明幾句話一鬨就暈了頭……
陳自明就在一邊聽得清清楚楚,才知道自己一番愛護照顧的心思根本都是喂到狗肚子裡,心裡雖然難過,卻也沒有多傷心了。
寶嬋是他帶進陳府的,還是他的義女,結果卻出了這等背主的奸細之事……這會兒見陳嶽不僅不減對自己的信任,還顧及著自己的心情,陳自明打心裡更覺得對不起他,這一下就是紮紮實實地跪了下去。
“陳叔你這是做什麼!”陳嶽連忙一手把陳自明託了起來,“你心中磊落,耐不住有人有心設計,實在不關你的事。”
陳自明被他一託,硬是跪不下去,滿面愧色地哽咽道:“將軍……”
陳嶽微笑著拍了拍他的手:“陳叔要是心裡實在過意不去,以後幫我打理好這將軍府就是了。”特別是等這府裡的女主人進來以後——
只是原本想等沐氏進京後就著手此事,可如今按著手上得的線索,只怕又有好一陣要忙了……
當初陳自明被張力送進京的途中,也曾遇到了山賊,張力在後阻敵,讓陳自明先走,陳自明這才在荒山中遇上了同樣被山賊衝散的寶嬋。
世上沒有那麼多巧合的事,後來審問鄒少明也得知,所謂的山賊,都是他們弄出來的,為的就是因緣際會,看能不能把寶嬋給弄進陳嶽府上去。
結果人是弄進去了,一舉一動卻全在陳嶽的掌握中,那天晚上不是陳嶽事先發了話暗中放水,寶嬋根本不可能得手!
而且那一紮信札中早就下了毒……
陳嶽只是沒想到這一紮信札最終會進了楊尚書府,而戶部尚書楊昌國卻是並沒有跟哪一位王爺有什麼聯絡,一直不偏不倚。
正因為楊昌國這態度,所以之前燕皇才對他也頗為信任倚重,誰知道他居然會如此居心叵測,不僅在府中收容有黑鱗衛,還跟西南夏依府那邊也隱有聯絡。
據鄒少明交待,之前一直跟他聯絡的那位五爺,似乎也跟夏依府那邊有些聯絡……夏依府是歸屬大燕的土司府,每年歲貢,土司王雖是世襲,卻也要得到朝廷認可才行。
且土司兵雖然英勇驍戰,卻只擅長山地叢林作戰,一出夏依府在平原上對戰大燕的騎兵,絕對是被打得落花流水的結果。
難不成二十來年的休生養息,竟讓夏依府心生野望,異想天開敢於以卵擊石?
楊昌國究竟想做什麼,夏依土司府那邊如今又是什麼情形,到底是誰在跟楊昌國在聯絡?
月信?
陳嶽長吐了一口氣,正打算先往易長安府裡走一遭,常大興已經急急收隊回來了,一見到他就翻身跪下:“大人,屬下去遲了,沒能抓到人!”
看來這個五爺倒是不可小覷,也不知道聽到了什麼風吹草動,竟是這般狡猾……只是機會既失,這時再懊惱也無益,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
陳嶽心胸開闊,當即擺了擺手:“以後總有機會的。”伸手將常大興扶了起來,“你跟雷三孃的事不能再拖了,就近選個吉日,我們就把喜事辦了!”
常大興正為著沒捉到人犯懊惱不已,聽到陳嶽突然提起了他成親的事,傻傻的“啊”了一聲,臉上一片黑紅,竟然現出了幾分忸怩的神態來:“大人瞧著什麼日子好,就什麼日子幫我們主持罷……”
陳嶽哈哈一笑:“那好!回頭我給你們當主婚人,讓長安給你們當個媒憑,不過我這邊倒無所謂,你和雷三娘兩個要請長安過來,不好好備一份禮物可不行!”
常大興連連點頭:“大人放心,我們一定給易大人備一份厚禮,讓他高高興興給我們做這個大媒!”
到了下半晌的時候,常大興和雷三娘就帶著禮單和禮物去了易府。
易長安如今又升了一階,當了正四品的郎中,中午的時候少不得請了刑部的同僚去酒樓裡吃了一頓席面,雖然沒喝酒,卻是燻得一身酒味和菜味,加上又趕上大姨媽來訪,一回來就從頭到腳徹底洗了個熱水澡。
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