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那天進房間時,徐玉正將奏摺都打翻在地急著收拾,臉上似乎隱約閃過一抹慌亂,王潛愈發覺得陶氏剛才說的那話,極有可能就是真相,心裡頓時硌應起來。
徐玉正這人……哼,真是不能再相交了,先前能為色所迷,之後又為小事銜恨,以公務洩私憤,還心機深沉地把他也牽扯到其中頂著——
只是如今他就是明白了也有苦說不出,罷罷,今後以後還是遠著罷!
盼進京
“大人的摺子,皇上已經准奏了?”
受邀前來易府小聚的方未驚喜難抑地問了一句,見易長安含笑點頭,興奮之下忍不住重重一掌拍在曠揚名肩頭:“大人要我和曠參軍做什麼只管吩咐!”
他之前是得易長安透過幾句風的,也熟諳了易長安的性子,恭敬之餘更多了一分親近。曠揚名卻是還有些拘謹,被方未那一拍差點讓他撞翻了桌上的酒水,忙瞪了方未一眼,小聲訓了他一句:“真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大人面前也如此忘形——”
方未不好意思地連忙向易長安行禮致歉。
易長安笑著擺擺手:“今天我已經跟吳大人奏請了,明天開始,就調你兩人前來刑部報道,抓緊時間把集訓的事先辦起來!”
一邊說著,一邊把兩人的調令文書拿了出來,“剛才我已經遣人去跟寧大人打招呼了,刑部這邊也說好了,明天一早你們拿了調令文書,把手上的事交接了就過來。”
沒想到易長安速度這麼快,曠揚名和方未兩人又驚又喜,連忙起身恭敬接過了調令文書:“多謝大人了!”
易長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因著我也是新到刑部,並不好一來就把你們的職位往上提,等你們過來辦好了這件事,我一定會找吳大人給你們兩人請功,到時往上升一升也不會落人口實了。”
曠揚名做事實在,卻一直沒能混上去,跟他不善於拉關係、只顧埋頭做事的性格也有很大關係。
易長安不用他拉關係或溜鬚拍馬,就為他考慮周全了這些事,實在是讓他覺得今後輕鬆不已,心裡更比方未還要多幾分感激,起身就端正向著易長安深深一躬行了一揖:“易大人放心,只要是能跟著易大人做事,哪怕這輩子也只是一個參軍,我也覺得滿足了。”
易長安連忙扶了他起來:“那麼客氣做什麼,你們倆可是打頭陣的,這事辦不辦得好,你們倆可得給我多儘儘心。我也不瞞你們,只要你們有能力,我易長安在一天,一定會盡力把你們往上推一天。”
見易長安說得實在,曠揚名和方未兩人興致都很是高昂,雖然易長安只能以茶代酒,也被這兩個敬了不少,足足喝了一肚子水,才送了已經喝醉的兩人回去。
易長安送完客剛回了臥室,抬眼就看到陳嶽正在那張便榻上斜斜側坐倚在大迎枕上,手裡握著一卷書,一雙鳳眸卻流光飛閃,隱隱含笑向自己看來:“想不到我家長安這麼快也能招攬自己的班底了。”
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與有榮焉的模樣。
易長安失笑,撲過去抱住了陳嶽勁瘦的腰身,將頭埋進了他懷裡:“嗯,打算另起爐灶跟錦衣衛對著幹!”
仵作其實算技術人員,該得到應有的尊重,她本來只是想著把仵作從賤役中祛除,沒想到居然會得到周介甫的支援,直接改成了刑科書吏,所以心底也極其開心。
感受到易長安輕快的語氣,陳嶽伸手撫上她纖瘦的後頸,低磁的聲音一絲絲曖昧起來:“說起來我們哪次不是對著幹的,今兒換個姿勢,反著來好不好?”
“就知道耍流氓!”易長安半抬起身子,在陳嶽下巴輕咬了一口,一雙黑眸卻盈盈如水。
陳嶽哪裡肯放她偷襲之後就跑,一手扶著她後腦,低頭就去覓她的唇舌,院子裡卻傳來有人特意放重的腳步聲,聽著像是江浪的腳步聲。易長安連忙坐正了身子:“什麼事?”
昨天東宮統領董渭一來就把江浪和江濤兩個給點了睡穴放倒了,陳嶽後來也沒管他們,今天一早,這兩人一醒來慚愧得很,跟個縮脖鵪鶉似的,只恨不得不在易長安眼前晃盪。
這會兒已經入夜了江浪卻還跑進院子裡,只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回稟。
江浪果然在門外站住了:“大人,麻蜻蜓今天去當了一塊玉佩,然後拿著當來的一千兩銀子找了惠安堂懸賞,說是誰能配出他手中一瓶子毒藥的解藥,那一千兩銀子就給誰!”
麻蜻蜓因為囊中羞澀,這才拿藥抵資,住在了易長安府上,沒想到一回頭竟是拿了玉佩出來當了一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