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知。燕恆目光微閃,知道自己這位父皇是氣得狠了,這件案子,不僅會要嚴辦,更會擴大範圍清查一遍了……
劉繼聽到燕皇口諭,連忙進來應了聲“是”,躊躇了片刻,低低提醒了一聲:“皇上,武國公還帶著他那三子跪在殿外……”
殿外可沒有鋪這厚氈毯,這大冷的天兒,直接跪在水磨方磚上的滋味兒可不好受。那個武任明倒罷了,武維國既是國公,又是上了點兒年紀的人,還是太子殿下的岳父,一直跪在那裡,怕太子面上也不好看……
燕皇卻淡淡橫睨了劉繼一眼:“還不快去?!”
劉繼再不敢多話,連忙躬身急步退了出去。
燕皇這才踱了幾步,重新在案桌後的龍椅上坐了下來:“子不教,父之過!武維國這國公當了這麼些年,朕瞧著,竟是把他父親當年的教誨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哼,居然教出了這樣的兒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一個根本不入流的戶部度支司吏目,被人慫恿幾句,就敢在皇稅上動手腳,還真當朕的國庫是他武家的不成?!”
燕恆臉色變了變,立即重新又跪了下來:“父皇息怒,兒臣回去後一定嚴拘武氏清嫻不得驕縱!只是此事全系武任明私下所為,清嫻她常居東宮,並不知情……”
他這兒子,從來既不聽信婦人之言,遇事也並不把責任推卸到婦人身上,倒還有幾分擔當。罷了,這事說到底他也是不知情,不然也不會才追問出事情,就緊急帶著武維國父子進宮陳情了……
燕皇心裡稍微順氣了幾分,“唔”了一聲,起身親自將燕恆扶了起來:“行了行了,這又不是你的錯,只是有心人暗中算計;起來吧。”
“謝父皇寬宥!”燕恆連忙站了起身,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目前看來,他這一關,在父皇面前算是過了……
又見滅門
該來的總算來了。大理寺來人,傳了寧玉堂過去,問訊了一番,半下午的時候才放了回來。
易長安聽到寧玉堂已經回了衙門的信,連忙趕了過來想問問情況,才走到門邊,就聽到裡面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聽聞此案是易大人審出了線索,本官接手過來,還想請易大人繼續跟這邊協作一回,寧大人應該沒什麼意見吧?”
這案子不僅讓大理寺來查,還讓錦衣衛也來插手了?易長安進了門,一眼就看到陳嶽正目含深意地向自己看來,想到自己早上跟他開的玩笑,頭皮微麻,垂目避開他的視線先行了一禮:“陳大人好。”
寧玉堂頂著陳嶽的煞氣正坐得不太自在,見易長安過來了,想著上次壽王府夏氏命案,就是易長安跟陳嶽一起破的,連忙招呼了一聲:“長安來了,快坐快坐。”
先前被大理寺傳喚過去,寧玉堂還以為自己怕是一時半刻回不來了,得在大理寺監裡面住了一段時日了,沒想到大理寺卿鄭文明問了情況,得知他府衙裡發生命案後做的一些事後,輕輕點了點頭,只是申斥了他幾句有失察之責,就讓他儘快配合京畿錦衣衛把證據找出來,然後就這麼放他回來了。
寧玉堂一背的冷汗剛冒出來,就這麼慢慢又消了,心裡正在慶幸不已,跟他一起過來的陳嶽卻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上回太子妃殿下生辰宴,我聽說寧大人也是去赴了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