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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恆很快想明白了這一著,立即允了:“長安你說。”

“臣有個預案,”易長安直直對上燕恆的眼睛,“如果這事不是武三爺做的,那就好辦,臣一定仔細查詢出真正的幕後主使。

如果這事武三爺甚至武國公府都牽扯了進去……殿下以為,一個長在臉上的惡瘡剛剛露頭,是用脂粉遮之,還是早早自己施藥剜去才好?”

易長安在“自己”兩字上加了重音,燕恆閉目想了想,睜開了眼睛,目光中努力壓抑著一種振奮:“自然是早早自己施藥剜掉才好!”

與其讓別人去剜,可能趁勢會剜掉自己臉上一大塊皮肉,還不如自己動手,不僅更有餘地,甚至還可以攤開來對外直言。

旁人或許有些議論,不過那對他都無關緊要,只要坐在龍椅上的那一位,他的父皇,能夠滿意他的舉動就行!

易長安提出這個建議,只想到了一層。燕恆卻很快想清了另外一層:武國公手上還有些兵權和人脈,經此一事,必會有御史彈劾,武國公唯有致仕謝罪;只要他運作得當,到時就可以讓武國公把那些都交出來後,穩穩落進自己的手裡!

畢竟,武家的嫡長女是他的太子妃,武家自己握不住這些東西,交給別人,又哪如交給他這個武家的女婿好呢?再看長遠,他的後戚,只有勳貴之名而無實權,才更容易讓他安心……

被董渭直接從床上叫醒的武國公武維國和三兒子武任明一頭霧水地趕了過來。

要說太子殿下出了什麼大事,那怎麼也不會除了武維國之外,只叫了武任明。兩人一進內間,見燕恆臉色發沉地端坐在主座上並不起身,武維國一個激靈,半點岳丈的氣勢都沒有,拉了武任明就叩拜行禮:“臣,帶三子任明叩見殿下。”

燕恆看了武任明幾眼,略停了小半刻才叫了起:“國公請起,孤大半夜的讓董渭請了你們過來,是有一件事要問問任明。”也不跟武維國多解釋,回頭看了易長安一眼,“長安,你來代我問!”

剛剛在椅子上落下半邊屁股的武維國心裡不由一提。

在女兒的生辰宴上,他見過這位易長安,大概是因為是這位新任燕京府衙推官破了壽王府的案子,太子殿下對他似乎頗為青眼。

只是這大半夜的,殿下讓董渭直接把他和任明帶了過來,讓這易長安代他向任明問話……難不成是任明惹了什麼事?

武維國心裡正七上八下,易長安已經對他拱了拱手:“國公爺,得罪了,有些事易某想跟武三爺求證一二。”她既然是代燕恆問話,就沒有自稱“下官”了,這樣也免得氣勢太低。

武維國連忙點了點頭,有些擔心地看了三兒子一眼。

武任明心裡卻有些老大不痛快。他雖然排行第三,卻也是武國公的嫡子,太子妃的嫡兄,在外哪個不高看他一眼,這大冷的天正在熱被窩裡抱著嬌妾睡得正舒服呢,突然被父親叫了過去,沒想到竟是被拖到這裡來接受問訊……

瞥了一眼坐在上首臉色不怎麼好看的太子殿下,武任明勉強開了口:“易大人有什麼就問吧,武某自認可沒有做過什麼殺人放火的事!”

易長安淡淡笑了笑:“易某問的也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事,而是想知道武三爺插手這燕京的賦稅,這幾年得了多少贓銀?”

他的三子插手燕京賦稅,還從中牟利?!武維國臉色不由一變,手邊的茶盞被他一下子撞翻,磕在桌面上發出“砰”的一聲脆響,茶水淅淅瀝瀝從桌面上流下來,淌溼了他的衣袖,他卻顧不得這些,只緊緊盯著武任明剛要開口,瞧見武任明眼光虛閃,面色有些發白,心裡已經知道不妙。

武任明猶自想犟嘴:“易大人憑什麼說我……”

易長安面色篤定地打斷了武任明的話:“武三爺可知道,府衙司戶主事姚偉義已經招供出了武三爺,司戶參軍婁四德臨死前也留下了一匣證據,如今這證據就在易某手裡。難不成武三爺以為,這沒憑沒據的,易某會大半夜裡把你請來嗎?”

不僅是把他請來,更重要的是,首先驚動了太子殿下!

武維國覷著燕恆坐在上首眼中發冷,根本沒有往自己這邊看上一眼,一顆心不由“嗖”地沉了下去,咬著腮幫子一字一字迸出話來:“孽子!當著殿下的面,你還不快點把事情交待清楚!非要把整個武家都拖進去嗎!”

燕京城裡多少雙眼睛在眼睜睜地盯著,而皇糧國稅又是國之根本,這樣的事也敢堂而皇之從中沾手,這是要拖著整個家族一起滅族不成!

五萬兩銀子能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