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世忠也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跟幾位兄弟慢慢述起話來。
男人喝了酒,說起什麼最興奮?不外乎權勢美人。人常說“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幾名武將這一趟回燕京,自是專門去了一趟燕京的銷紅軟玉窩,話題漸漸就葷了起來。
易長安見他們談得興起,只好裝作要去淨手,起身離席了。本來她還特意磨蹭了許久,沒想到等她回來時,這話題不僅沒過,夏世忠竟然還招了幾名女伎入席奏樂助興。
時已入冬,女伎們身上的衣裳卻穿得分外單薄,手邊雖然放著樂器,卻倚在那幾個男人的懷中,纖纖素手為男人們倒酒搛菜殷勤服侍著。
只有一名女伎被陳嶽冷臉嚇著了,還茫然站在陳嶽身邊不敢近前。
夏世忠眼角瞄見易長安過來,衝陳嶽擠擠眼,猛地伸手一推,將那名女伎直接推了過去。
陳嶽尚在不明所以,聽到女伎的驚呼,下意識地就伸手接住了人,免得那女伎跌倒,女伎卻直接軟了骨頭般地倚進了陳嶽懷裡,聲音柔媚出水:“爺”
人心不古
本來腳步就有些遲疑的易長安一下子就住了腳,勉強笑了笑向夏世忠拱了拱手:“明甫兄,小弟畢竟新到燕京府衙,不敢遲延,明天一早還要當值,這天色已晚,你們好好玩盡興,小弟就先告辭了。”說完也不等夏世忠發話,直接就掉頭走了。
夏世忠不由愕然;這易長安,脾性也太大了點吧?他本來只是想幫陳嶽試探一下的,可這到底是吃醋呢,還是讀書人的清高道德作祟呢?
陳嶽卻陡然變了臉色,將懷中的女伎往旁邊一推,向夏世忠拱了拱手:“明甫,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長安……長安一個人回去,我擔心會有什麼意外,我還是去送送她吧;你們盡興就是。”
夏世忠瞧著陳嶽的臉色,也知道自己這試探怕是幫了他的倒忙,連忙赧顏地連連點頭:“沒事沒事,你去就是。”
陳嶽匆匆一抱拳,拔腿就往外追去。
易長安此刻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受,只覺得滿腔都是火燒火燎的,悶著頭一路急行出了將軍府,才記起來自己是坐了馬車來的;她只管著離開那裡,倒把自己的車伕和馬車給忘記到威德將軍府了。
易長安只好轉頭又往將軍府走,沒走兩步,瞧見迎面急匆匆過來的人,腳下立即不爭氣地轉了方向,飛快地往旁邊一條小巷子避去。
她動作快,又哪裡快得過陳嶽的目力?剛走近巷子口,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人從背後緊緊抱住了她:“你要去哪兒?不許走!”
胸腔裡的火像被揭了個口子,一下子就爆了出來。易長安用力去掰那人緊緊箍著自己的手臂,聲音惡劣地反詰了一句:“要你管!我喜歡去哪裡就去哪裡!”
無論她使多少力,掐也好,咬也罷,那雙手臂卻跟鑄鐵似的紋絲不動,易長安又是氣惱又是氣餒,緊緊咬著唇終於停止了掙扎,眼中卻慢慢熱了起來。
見她不再掙了,陳嶽這才輕輕嘆了一聲:“長安,你別再跟我置氣了好不好?你明知道我——”
話沒說完,一滴滾燙的眼淚就滴到他的手上,陳嶽心裡一緊,強硬將易長安的身子掰轉過來面向自己,伸手想將她的臉捧起來:“你哭了?”
易長安再也忍不住,偏開頭奮力在他懷裡掙扎起來:“不要你管,你憑什麼來管我,我就是要置氣又怎麼了,誰要你來多管閒事了,你去管你那個小嬌——唔……”
易長安吃驚地睜大眼,瞪著低頭用唇嚴嚴堵住了她的話的男人,想掙扎卻被他緊緊抵在了巷子一側的牆壁,胸頂著胸,腿壓著腿,她半點動彈不得,他卻用唇舌恣意強掠豪取……
一隻剛跳上牆頭的貓兒大概是突然發現了緊緊挨在牆壁的兩人,“喵”的一聲受驚地跳下牆,沿著牆根飛快地溜走了。
陳嶽著鬆開了那雙甜得醉人的櫻唇,額頭緊緊抵在了易長安的額頭上,低磁的聲音因為動情而更加魅惑人心:“長安,長安,你回來好不好?”
男人粗重而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臉上,還有凸出的一處更是強硬而囂張地嵌在自己,易長安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偏偏那低磁哀求的聲音彷彿有魔力一般,入了她的耳,撩了她的心,將她頃刻間化為一汪……
久久沒有聽到易長安的回答,感受著她身體的起伏,陳嶽將心一橫,又俯低了頭:“我不管,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親到你答應為止!”
易長安羞急地將頭埋進了男人的懷裡:“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