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亭不由睜大了眼:“昨天你們一直守到很晚嗎?都這會兒了易大人還沒歇足覺?”還是大人厲害啊,昨天兩人一起守歲,大人這會兒可精神著呢!
何止守到很晚,是根本大半宿都沒有睡,今天一早易長安倒是醒了,卻又被自己……陳嶽輕咳了一聲:“她是文官,哪像我們這麼皮粗肉糙的,自然文弱些……”
易大人雖然是文官,但是文弱過嗎?魏亭識趣地壓下嘴裡的話,轉而接上了之前的話題:“大人,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按往常的慣例,要調查接近皇上的人,這種事一般都是會分派給錦衣衛來做的,而且以前經常是陳嶽在做;而魏亭大年初一就跑來跟陳嶽說這事,顯然也是在錦衣衛衙門裡聽到有人在議論了。
陳嶽能升任這麼快,跟他擅長收集這些情報,然後事前早做準備也無不關係;雖然這差使現在還沒有交下來,但是以陳嶽向來未雨綢繆的性子,怕是也會早些做打算了,所以魏亭才問了出來。
這一回陳嶽卻遲疑了片刻,才答了一句:“我如今還在養傷,這差使未必就會交給我這裡來辦;等皇上有旨意了再說吧。”
要是以往,再是大過年的,只要燕皇一句話,陳嶽馬上就會帶人出發,可是現在卻不同了……想到才跟易長安的那一番抵死纏綿,陳嶽竟是生出了哪兒也不想去的心思。
難怪總聽人說“美人鄉,英雄冢”,他是真心只想跟易長安廝磨,不管多少天也不膩……
瞞稅案的封賞還沒有下來,魏亭以為陳嶽的心結在這裡,也不再多言,只是另外問了一句:“先前我過來的時候,看到江浪和江濤正在等著易大人呢,易大人一會兒可是要回府?我——”
“她家眷都沒有過來,回府做什麼?就留在我這裡過年還熱鬧些。”陳嶽一口就否決了魏亭的話,“你去告訴江浪和江濤兩個,這幾天放他們的假,讓他們只管去街上逛逛,也鬆快幾天,他們大人這裡有我陪著就好。”
易大人都跑過來跟大人一起過年了,想來也是嫌自己府裡頭太過冷清。魏亭想著正好可以邀了江氏兄弟兩個去街上逛逛,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走出正院了才突然想了起來:
易大人不是住在正房旁邊的那間廂房嗎?怎麼先前大人那模樣,分明是怕他吵醒了睡在他寢室的人?難道後來守完歲,易大人跟大人抵足而眠了?
想到雷三娘有時透露出來的那麼一點兒意思,再回想到陳嶽剛才的神色,魏亭突然悟了幾分:大人這是動真格兒的跟易大人好上了?!
大人既是喜歡,斷袖這事兒也不是不行,只是以後總還得勸勸大人,還是走正道最好,拼死拼活地掙下權勢富貴,總得留給後代吧,走旱道……走旱道能生出兒子嗎?
魏亭來過一趟後窺出些事體的事,易長安並不知道;她一直睡到下午才醒,雖然還是腰腿痠軟,不過看到陳嶽在一邊殷殷服侍,心裡也湧上了一片甜蜜。
她把自己交付給陳嶽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兩個相愛的成年人,做些什麼事自己都能負責了,她也想用這樣方式告訴陳嶽,自己對他的愛意;事實證明……
事實證明男人都是喂不飽的餓狼,陳嶽雖然陪著一臉小心,裝著低聲下氣的,幫她穿衣遞水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摸摸掐掐的,差點又要撩動真火。
按住陳嶽那隻不老實的手,易長安氣得磨了磨牙:“你再這樣,我就回去了,再不理你了!”
陳嶽只得收了手,正兒八經地給她按腰捶腿:“可是你說的我們昨天算成親了,你男人都住在這裡,你還想住哪兒去?”
易長安哼哼了一聲:“男人索求無度,我後悔了,昨天說的都不算!”
陳嶽正按揉著易長安後腰的手頓時往下一滑,在她翹臀上稍稍用力地拍了一記,俯下身子輕輕咬了咬她的耳珠:“平明聰明得跟狐狸似的,怎麼這事兒上面不明白了?這事情是越做越快活的……你今天早上不也……”
想到早上自己“賣國喪權”的那一番求饒和最後情不自禁地哭吟,易長安的臉立時不爭氣地紅了,撐起身子伸手去捂陳嶽的嘴:“不許胡說!”
陳嶽笑嘻嘻在在她掌心裡用力親了一記:“等你求著我要的時候,看我——”
院門處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聲,聽著竟是全通的聲音。
陳嶽正了臉色,小心將易長安抱著坐起來:“你歇著,我把全通叫過來,問問是怎麼回事?”
全通很快跟在陳嶽身後走了進來,神色有些焦急:“大人,工部鄭郎中府上出了命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