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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頁

這隻箱子雖然放在床底下,箱蓋上卻很是乾淨,並沒有什麼灰塵,而且看起來很不上眼,入手卻是極沉,上面沉甸甸地鎖了一把大銅鎖。

兩名衙役合力把這隻箱子費力地搬到桌子上,正想著找個鐵錘子過來砸鎖,就見易長安從荷包裡頭摸了一根銅絲兒出來,只在鎖眼裡鼓搗了幾下,就把那把大銅鎖開啟了。

這易大人,手上這功夫……還真是挺特別啊!兩名衙役面面相覷,訕笑了兩聲:“大人好手法!”連忙上前將那把銅鎖取下,把那隻箱子開啟。

箱蓋一揭開,一名衙役就忍不住叫了出來:“我的娘哎!”

太陽已經升起,陽光剛好從窗欞裡進來,照進了那隻箱子裡,一箱子的金光瞬時就晃花了人的眼——這箱子竟然碼的是一根根的金條!

十足的赤金被鑄成條狀,一根根整整齊齊地碼在箱子裡,讓人呼吸都忍不住粗急了幾分。

易長安也一下子怔住了。

她雖然跟婁四德沒見過兩面,但是到底同事一場,而且婁四德又意外身亡,他留下來的家財,自然是要好好轉交給他的遺屬的;易長安身為辦案人員,自認也有這個責任。

所以剛才一進來,瞧見這婆子神色慌亂,再一看婁四德的房間裡有翻動過的痕跡,易長安就懷疑這婆子是趁機偷竊主家財物,因此才讓衙役把那婆子拿下。

可是,眼前這整整一箱子的金條,兩名衙役抬上桌時也頗為費力,少說也有百十來斤重了,那就是一萬多兩銀子啊。

婁家的大門紅漆斑駁,家中陳設也陳舊普通,沒想到除了那些看起來很值些錢的金玉擺設以外,還藏了這麼多赤金?

她一個從五品的推官,月俸也只是一匹絹、兩石米外加四十兩月銀,更別說婁參軍這個從七品的芝麻小官兒了。

再是京官,婁四德的月俸大概就是十兩銀子,要攢下一萬多兩銀子,婁四德得不吃不喝攢上八十多年才行……再說了,這麼多錢,婁四德為什麼不換成銀票,而非要儲存著這沉甸甸、不好放又更容易遭賊惦記的赤金條?

難道婁四德還在京中有些什麼產業?他本人又對赤金有狂熱的嗜好?

易長安腦子裡還在轉著,方未這時也回過了神,驚訝地抽了一口氣:“天哪,婁參軍竟然這麼有錢,那他還一直在我們面前哭窮,說他家裡是鄉下的,自己在這京裡頭處處都要用錢,日子過得怎麼怎麼艱苦……”

財不露白是常事,但是抱著這麼多金條,家中還有那一件件價值昂貴的金玉擺設,還要在外面哭窮,這麼一副守財奴的嘴臉也實在是……

易長安抽了抽唇角,掃了方未和那兩名衙役一眼:“你們可知道婁參軍在京中有什麼產業營生?”

三人均面色茫然地搖了搖頭,那名年紀大些衙役認真想了想,有些語氣謹慎地開了口:“大人,小的在府衙當差也有快二十年了,府衙裡的人小的多少也知道些七七八八的。

婁參軍原來是戶部下面在大沖縣那塊兒管銀庫核查的典吏,據說有一回剛好救了胡閣老家嫡出二少爺的命,得了胡閣老提攜,這才來我們府衙任了從七品的司戶參軍,如今也有八個年頭了。

婁參軍才來的時候,就沒有帶家眷過來,說是燕京城裡什麼米珠薪桂的,拖家帶口的過來,每日嚼用的花費太大,所以就讓家眷在鄉下家裡了,每年有地耕種,不愁飽不了肚子。

聽說胡家二爺跟前任府尹王大人打過招呼,所以婁參軍在府衙裡還混得可以,沒人敢為難他。不過他向來花費節儉,每日除了當差以外,也沒見過他做過其他營生。

他剛來的時候要租房子住,還是我幫著找的人,還幫他搬進去的,那時候婁參軍也就只一個裝行李的藤箱而已,不過後來他搬到這楊左衚衕以後,我就不怎麼知道他的事了……”

說到這裡,老衙役眼睛忍不住又溜向那一箱金子,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說多了話還是別的什麼,一時只覺得口乾得很;畢竟就跟自己一個衙門,而且一向哭窮的婁參軍家裡居然有這麼多金子,實在是一件讓人很震憾的事!

老衙役說完,易長安不由陷入了深思。

家裡是鄉下的,自己又沒有做過什麼營生,那婁四德家裡的這些財物是從哪裡來的呢?莫非是貪汙?

算上那些擺件,小兩萬兩銀子也是要的吧;一個司戶參軍,八年裡要貪下這麼些東西,平均每年要貪下兩千五百兩,相當於她四五年的年俸了,賬目上這麼多缺口,八年了都沒人看得出來?不可能啊!

那名年輕的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