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我騙人!”田嬌娘羞紅了臉,用力推著蔣興言胡亂在自己臉上拱的嘴,“死人,我雖然是個寡婦,也是清清白白的身子,你當我是那暗門子呢!什麼出遠門,就是想來騙我佔我便宜!”
“嬌娘,沒騙你,真沒騙你!”柳條兒一樣的身段摟在懷裡,蔣興言氣都粗了幾分,本來時間就緊,田嬌娘要是再推推阻阻的,那就趕不及了,想也不想地就張口說了,“掌櫃的要我們去禹州進點白芷,馬上就要出發,我是抽著空兒趕緊來看你……
嬌娘,這一走也不知道要多少天,你就從了我一回吧,等我回來,一定八抬大轎迎了你進門,嬌娘,我的好嬌娘……乖乖,叫我聲好哥哥聽聽……”
女子的裙衫被扯落,直接就被抵在了門板上,兩條光溜溜的腿兒緊緊箍在男人的腰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終於嬌滴滴地叫了一聲“好哥哥”,聲音纏綿入骨,眼中卻全是譏諷的冷意。
要是易長安在這裡,定會驚訝地發現,那張臉竟然是瞞稅案中死的那個戶部張勝元的小妾趙氏——趙月蓉!
線索
正事要緊,蔣興言急急解了個渴,留下一張銀票讓田嬌娘置辦嫁妝,就係了褲頭急急走了。
田嬌娘關了門,隨手拿帕子擦了擦自下的穢物,哼了一聲將帕子扔進了灶洞燃燒的柴火裡,回身在窗欞上繫了一根紅帶子……
很快,坐鎮燕京的田勝就接到了綠柳營孫麗娘緊急送來的訊息,即刻點了人派了出去。
辰時兩刻,香料鋪子的兩輛馬車載著五名夥計出了城,卻並不知道身後大半里的地兒,還有幾個行腳商悄悄綴了上來……
“禹州?”徙水鎮的一間客棧裡,打扮成鏢師模樣的陳嶽小心地將密信放在火燭上燒成了灰,默默沉思起來。
先前趕到越州,確實是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只是時間到底過了好些天,即使是錦衣衛這會兒想找出那人,也沒了明確的線索,這會兒只能暗中廣撒網。
沒想到他這邊遇到了難處,忻王燕慎那邊卻有了些新動作。他早知道那間香料鋪子暗地裡是忻王燕慎的耳目,卻一直沒動只是讓人監視著。
如今那香料鋪子果然有了些動靜,只是這個時候正好趕在年節過後,很多鋪子要補貨也是有的,不過……
禹州是禹白芷的產地,只是那間香料鋪子為防引人注目,開的並不算大,真要進貨,完全可以去距離更近的洛城,那是各方商賈雲集之地,不僅香料齊全,而且價格也比原產地貴不上哪兒去。
可以說,就算真是到禹州進貨,如果要不了很大的量,那進價還未必就比洛城便宜;而且按綠柳營得來的情報,頭一天那蔣興言揩油的時候都沒有提起過要出門,第二天卻緊急就要往禹州來……只怕根本不是進貨,而是帶了緊急的任務!
很有可能,他們最終的目的地也不是禹州,而是禹州附近的什麼地方——是在這裡繼續佈網細細地搜,還是跑一趟禹州那邊跟著那條線去探一探?
陳嶽霍然起身,叫了人進來:“魏亭,你帶一隊人留在這裡繼續找線索,常大興、雷三娘你們兩個帶著手下即刻跟我走!”
常大興應了一聲掉頭要走,雷三娘卻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大人,我們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