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
這些天錦衣衛忙忙碌碌,總算還是得了皇上一聲嘉獎。周良保心裡一塊大石頭這才落了下來,出宮後重重拍了拍陳嶽的肩膀:“鈺山,這次真是多虧了你!”
陳嶽連忙揖手:“大人謬讚了,大人連日奔波辛苦,指揮得當,這才平了這起案子,下官不過是幫著大人打了個下手而已。”
到底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雖然只是幾句言語,但是對他這一番恭敬之心總是讓人舒服不已;周良保不由一哂:“想來這幾日皇上就會有旨意下來,鈺山且回家先好好休養休養吧。”
知道周良保的意思是讓他這幾天不要出去,在家裡等著皇上的旨意,陳嶽行禮謝過,站在一邊候著周良保騎馬先行離去。
瞧著周良保走遠了,陳嶽正等著魏亭牽馬過來,一側頭卻看到忻王燕慎剛自宮中出來,微微垂了視線,拱手一揖:“忻王殿下。”
燕慎被罰禁足三個月,罰俸一年,雖然被父皇厭惱了一回,比起又被貶為庶人、圈禁進皇陵的六弟燕愷,到底還算是全身得退了;心裡正自慶幸不已。
如果不是他當機立斷壯士斷腕,今日被押去皇陵的只怕就是他了!心裡正唏噓著,抬眼看到立在宮門外的陳嶽,燕慎目光不由一閃:“陳大人這些時日著實辛苦了,竟然能及時奔赴千里之外將嫌犯抓來,這一份心計實在讓本王佩服!”
面聖
陳嶽那一趟差事,竟然真的是為著玄清子的事,燕慎此時想起來,尚覺得一陣後怕,此時看到陳嶽,心中更是起了深深的忌憚。
幸好從香料鋪子派出去的人沒有按期傳回暗信,就在陳嶽回燕京的當晚,他讓人以“東家有喪”的名頭,緊急將香料鋪的所有人員遣散,只留了一個空鋪子在那裡。
等第二天陳嶽從宮中遞了信出來,錦衣衛派人過去的時候,那香料鋪早在半夜裡就人走樓空了;一間空鋪子,也不過幾百兩銀子,便被錦衣衛沒收了去燕慎也不心疼。
他擔心的是,陳嶽能這麼快找到玄風,他派出去的那幾個人會不會被撞上留了活口;雖說宮中的“釘子”都是格外挑選過的,但是這幾天他也食不安寢不眠。
幸好最終還是無事;想來派出去的那幾人已經服毒自盡了,宮裡頭那幾人的口供一落拍,他這裡就算安全摘出去了,禁足和罰俸什麼的,根本就不算什麼。
他只要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只是陳嶽此人,辦了這一趟差事,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他起什麼疑心,等過些日子風平浪靜了,還是要找個機會除掉這條禍根才好!
見燕慎雖然臉上笑著跟自己打招呼,眼中卻深含忌憚,陳嶽心中暗凜,面上卻笑著行禮:“忻王殿下過譽了,臣不過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罷了。”退開兩步讓燕慎先上了馬車。
瞧著忻王府的馬車去得遠了,陳嶽這才從魏亭手中接過馬韁,長腿一揚,翻身上了馬。
魏亭有些不服氣地上馬湊近過來:“大人,難不成就讓忻王這麼——”
陳嶽回頭嚴厲地看了他一眼,見他訕訕閉了嘴,這才淡淡開了口:“不然又能如何?他派出禹州的那幾個人全都服毒自盡,那間香料鋪子裡的人又跟泥牛入海似的散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