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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易長安應下了,易梁長舒了一口氣,軟軟倒回了便榻上,像是放下一樁大事,瞧著精神很快就有些萎頓了,卻還是聲音微弱地說了安排:

“幸好之前為著你與我容貌太過相似,怕引人驚疑,一直讓長安老弟蒙了臉行走,對外也只稱你是我請來的安先生。到時等我去了,卻是好解釋了,就說安先生接到家中急信,已經回原籍了……

就是你不大認得到外頭的人也無妨,只管放出風去,說我這一病一傷的,發熱後燒糊塗了腦子,有些人和事都記不大清了,你只管吩咐墨竹給你重新說一遍……

只要熬過了這一節,縱是受些責罰也無妨,有你在家中頂梁,這家就不會散亂,以後再慢慢尋些門路,讓母親和雲娘好好過下去,我就安心了……”

聽著易梁絮絮叨叨地安排著自己的後事,易長安心裡不由一嘆:“梁兄且把心思多放寬一些,大夫向來是有四五分病情就要說成十分,你這病痛雖然來得急,興許多養息養息就能慢慢好了。”

易梁輕輕搖了搖頭,想說什麼卻還是忍住了,聲音卻更加弱了下去:“只希望借長安老弟的吉言……若愚兄熬不過去,還請長安老弟千萬……不要將這事再告知第四個人,就是雲娘那裡也不要說……”

沐氏是他的母親,易梁自然是相信的,何雲娘與他成親才得半年,想來夫妻前還並不完全信任;易長安點了點頭應下了,又安慰了幾句,退回了自己房間裡。

第二天易長安由著易梁的安排,喬作回了原籍,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在城外太平山的攬翠亭裡等來了沐氏。

沐氏手中緊緊捧著一隻小罐子,眼睛似乎有些紅,定定看了易長安一眼,見她不再像往日那樣蒙了面,臉上大概是略微修飾過,恍神間瞧著竟像是易梁站在她的面前;不由呆了呆,才嘆了一聲:“梁兒等久了吧?莫牽動了傷處,我在菩薩面前已經替你上好了香,我們先回去吧。”

易長安連忙上了騾車。等回了易宅,沐氏帶著她直接往書房而來,將下人遠遠遣了下去,這才面色哀慼地坐了下來:“梁兒昨天后半夜已經去了,我偷偷將他帶出去火化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梁兒了。”

易長安雖然有心理準備,心裡還是悶了悶,不等她多想,沐氏已經繼續說了下去:“之前梁兒捱了板子,李泰看在其他屬官求情的面子上,只允他休息三天。

等明天,你就要代替梁兒上衙門去了。他原來的長隨墨竹和修竹那裡,我已經都吩咐了,說你傷病了一場,腦袋有些糊塗了……

你音容笑貌都跟梁兒一樣,就是那一筆字都一樣是臨的歐陽的法帖,不用擔心會有人發現,他書房裡的這些文書,你先好好看看吧。長安,我們易家這幾個婦孺,如今就靠你了!”

易長安點頭應了:“伯……母親,兒子知道了。”

見沐氏走了,易長安這才掩了書房的門,取過易梁原來寫的一些文書看了起來,心思卻飛到了天邊。

她在夜裡追蹤兇犯不慎失足跌落懸崖,沒想到竟會莫名其妙地跌到這大燕朝來。

當時手上拿的那支92式早被摔得不知去向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掛得稀爛,現在手上唯二還留下的紀念,就是一把制式匕首和一件防彈服了。

之前她也想過今後怎麼在這個時空裡生活下去,本來想著最靠譜的可能是去當一名獵戶了,沒想到事情竟然來得這麼突然。

現在要裝成易梁這麼個大男人在這個時空生活下去,防彈服是穿在身上不能脫了,還有喉結,得想辦法弄個假的還不容易掉的……

這大半個月得易梁收留,她假扮這一遭算是還了易梁的人情,等這場事情過了,以後要怎麼辦,且走一步看一步罷。

易長安定了定神,安心拿起易梁留下的文書看了下去,眉頭慢慢蹙了起來。

易梁能夠取中二甲進士,並不是一個死讀書的人,庫銀失竊後,雖然他在查案上沒有專精,卻也細細勘探了各種線索,只是仍然一無所獲;也不知道等明天她接手的時候,還能不能夠找到殘留的線索……

第二天一早,綿延數天的秋雨已經停了。易長安裝著步履還有些蹣跚的模樣,帶著墨竹和修竹兩人去了衙門。

有沐氏的刻意宣傳,已經有不少人都知道易長安“傷病”一場發了高熱,醒來有些記性不好的事了,因此對墨竹和修竹不時給易長安低聲解釋的事也並不以為異。

不到小半個時辰,易長安已經將沿路碰到的人認了個七七八八。等進了正堂,當首站著一名師爺模樣的人攔在了面前,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