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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陳嶽那種無形的、讓人窒息的氣場,張平終於扛不住,“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大人!大人饒了我吧!屬下錯了,屬下不該一時生了貪念收了童百戶的銀子,屬下……”

張平家境不好,自進了錦衣衛後也是一副窮怕了的模樣,有些愛摟銀子的小毛病。這世上多少男人丟不開“財色”這兩樣,說庸俗點是金錢和美女,說高尚點是事業和愛情;因此陳嶽對屬下的一些小毛病並不是容不得,只要不越了規矩去就行。

沒想到張平竟然財迷心竅,為了那點銀錢將自己這邊的訊息出賣給張明忠和童世信那邊……如果不是念在張平跟過他一段日子,且出賣的這情報對他來說已經妨礙不大,這會兒只怕張平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掃了眼那張因為驚恐而涕淚橫流的臉,陳嶽乏味地一擺手:“你過來之前,我就定了規矩,你到了我手下時,這規定便一一與你說清了;既然你不遵,如今也休得埋怨他人。田勝,照規矩辦事吧!”

“不要!大人,大人饒了我吧,我、我可以為大人去打聽童百戶、打聽張大人那邊的事,大人我——”

要是張平硬氣點認了罰,陳嶽倒還高看他幾分;見他這會兒一副軟骨頭牆頭草的樣子,心裡一陣厭煩,頭也不回地就往房間裡走了。

“內奸!”田勝鄙夷地衝張平啐了一聲,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伸手就卸下了他的下頷。

張平驚恐地連連後退,卻敵不過田勝大步走近,抬腳“咔嚓”一聲,直接踩斷了他左小腿上的脛骨;張平額頭立時迸出了豆大的汗珠,卻因為下頷被卸,叫都無法叫出來。

看也不看張平痛得幾乎暈厥過去的慘像,田勝一手將他拎了起來,隨手點了一個人:“你出去叫輛騾車過來,這禍害哪兒來的,我們得把他還回哪兒去!總得讓那邊看著,別以為能在我們這裡釘釘子!”

騾車很快就被叫了過來,田勝剛把張平扔了上去,魏亭就趕了過來,將兩錠十兩的銀子砸在了張平懷裡:“大人說了,你違了規矩不義在前,大人卻不想做的那麼絕情,這兩錠銀子是大人賞你的,你今後自己好自為之!”

張平愣愣摟緊了懷裡的兩錠銀子,還來不及說什麼,魏亭已經將車簾子刷地摞了下來,騾車立即轆轆往前開動。車身搖晃觸動傷處,骨折之痛更加清晰起來,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想到了自己今後的前景,抑或是因為別的,張平突然就號啕大哭起來……

春醉樓的姑娘

一隻灰鴿子撲愣著翅膀飛到了小獨院廂房的窗臺;陳嶽伸手取下鴿子腳上系的細竹筒,灑了幾粒豆子過去。

就在鴿子咕咕叫著吃豆子的工夫,陳嶽已經飛快地看完了細竹筒裡的紙條,見魏亭進來了,將那張紙條一折輕輕彈了過去。

魏亭連忙接住,展開一看臉上就露出了笑容:“大興哥已經到了楊千戶那裡了?大人,我們這回的功勞是妥妥的了!”一邊說著,一邊仔細將那張紙條燒掉了。

陳嶽也微微一笑;張明忠還想著把人證和物證從他手上摳過去,卻不知道他人雖然按規矩過來張明忠這邊點卯,行程卻是故意放遲了的,這會兒重要的人證、物證早讓常大興帶到達州的州府渭城去了。

千戶袁光華正在達州渭城,總管定北道下轄的達州、滁州、定州三州的事務。袁光華不是張明忠這等蠢人,錦衣衛中得善終的少,多提攜後生得力之輩,今後指不定就能多一條活路。

何況陳嶽自入了錦衣衛以來,件件事都辦得漂亮,讓他臉上有光;因此常大興帶了人證物證過去後,袁光華可不會想著一味昧下屬下的功勞,而是一定會盡快將那些送至燕京,藉此與別的千戶爭功。

常大興既然發了信鴿帶信回來,就表明那邊已經交接好了;陳嶽心裡也是高興的。

錦衣衛基本只選擇平民百姓中身家清白的子弟,以期與官宦、勳貴少些利益牽扯;陳嶽更是孤兒出身,說到底是沒有根基的。

他的立足,一是因為上司常識,二是靠自己的本事,功勞越大,他能得的就越多,能站得就越高,敢得罪他的人就更少,手中的權勢就更大……

這一次去太平縣,在當地並沒有擾民就抓到了要犯,還得了一本名冊,這一宗事上言官無可彈劾,功勞絕對是打不脫的了。

按上次袁千戶給他透的口風,如果這次能夠建功,他的官階鐵定能夠上一級,一個試千戶是跑不掉的。

見魏亭一臉喜形於色,陳嶽想到這些天手下的兄弟們跟著他也好一場勞累,伸手就重重拍了拍魏亭的肩膀:“等上頭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