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直接堵著一名容顏豔麗的濃妝女子,見魏亭年輕,一邊說著話,一邊直把胸脯往他面前挺,身子恨不得直接黏上來。
魏亭被香粉味兒衝得連打了兩個噴嚏,更被這女子的架勢嚇得退了好幾步。那女子趁機帶著身後的人一起湧進了這院子裡來。
不說來人一句話嗲了七八道長長的尾音,就是這幾名女子身上暴露的衣著,手中抱著的樂器,以及濃烈的脂粉頭油香味,就明明白白彰顯了來人的身份。
魏亭脹紅了臉連忙想伸手去攔,當先的女子卻故意拿胸口撞了上去,嘴裡嬌嗔起來:“大爺好壞,這還在院子裡呢,被人看到了奴家可不得羞死,奴家服侍大爺進去再說嘛”
魏亭忙不迭地縮手,又被這女子一個拖了三四道彎兒的“嘛”字給膩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正在尷尬羞惱,陳嶽已經領著人走了出來。
掃了一眼女子手中提著的那盞大紅燈籠,陳嶽臉色柔和地開了口:“春醉樓的姑娘?”
燈籠下面綴著一塊雕花精巧的小木牌,上面陽刻了三個小字:春醉樓,字跡行雲流水一般,透出一股風流柔媚。
春醉樓……正是榕城有名的青樓。
我要點就點個身材最好的
當先的女子愣了愣,大概是沒想到在這夜色裡陳嶽的目力也能這麼好,掩著嘴吃吃地笑了起來:“大爺這麼熟悉,想來也是春醉樓的入幕之賓吧。
奴家可是帶了好幾個姐妹過來,都是小曲兒彈得好唱得好的,別的本事……也是極妙的,大爺若有相熟的,只管點出來服侍著。”
田勝跟在陳嶽後面,狠狠瞪了魏亭一眼;魏亭有些委屈地低聲辯解了一句:“勝哥,真不是我點的,我又不是不知道……”
大燕的官員是不許狎妓喝花酒的,至少明面上是。至於私底下偷偷摸摸地去,只要不被人檢舉出來,誰又管著誰呢,誰的也不是那麼幹淨的不是?
只是他們這一夥人住的雖然是客棧獨院,鬧起來客棧前院又不是聽不到。客棧是什麼地方?那也是個訊息傳得快的地兒,要是傳出些什麼來,被人檢舉出去說錦衣衛聚眾狎妓,那可就丟了大臉了!
陳嶽一擺手打斷了魏亭的話,饒有興趣地掃了一遍擠進院子裡的這幾位春醉樓的姑娘。
或許是因為先前喝了酒,或許是在燈燭的照明下柔和了他剛硬的輪廓,此刻陳嶽的面容看起來似乎帶了幾分笑意,不太多,又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不羈,讓面前的幾個女人都覺得有些目眩神迷。
被他看過的幾位女子都不自覺地努力將胸脯挺了挺,有的甚至還暗中將抹胸往下又拉了拉,只堪堪遮住了重要部位,露出了大半豐軟。
“助興?好啊,我要點就點個身材最好的姑娘,不過這會兒燈火太暗看不大清楚,”陳嶽鳳眸微眯,平常深邃的眸色此時染了一抹醺意,看起來像籠了一層不知深淺的霧,更添了幾分魅惑的迷離,“不如你們把外衣脫了,在這兒先讓我好好挑一挑?”
像這麼年輕俊朗的金主可不多,何況來的都是閱人無數的女伎,透過陳嶽那件被撐得鼓鼓的單衣就知道,這一位不僅容貌俊朗,就是身材也是寬肩窄腰,極有料的;要是能服侍到這位爺,那可真是!
院子中的女伎們生怕被別人搶了先拔了頭籌,立即將手中的樂器擱在地上,手腳飛快地就脫去了自己的外衣。
春醉樓的姑娘們穿的都差不多,外衣下面就只著了一件紗衣,紗衣下面的抹胸清晰可見,下面的罩裙也微微透出美腿的形狀來。
院子裡雖然是寒風朔朔,女伎們打著哆嗦,卻是心頭火熱,各自裝作不經意地擺出了自認為最美的姿勢;一時間倒是一片大好,要是定力不足的,只怕這會兒就已經想撲上去了。
田勝皺了皺眉,正要提醒陳嶽,陳嶽卻為難地敲了敲額頭:“你們都穿得差不多,這麼看我也看不出什麼……”
當先的女子正想說話,陳嶽卻展眉懶洋洋地一笑:“有了,你們都這麼站著我自然看不出來,動一動就能看得真切了!”環顧了院子片刻,陳嶽下巴往院門外一點,“這裡地方太窄小了,你們到外面給我走動一圈兒,會舞的給我跳兩下也行。”
陳嶽這要求確實也不過分,據說那些私下蓄養的瘦馬被叫出來見客,就是有著這樣的流程:先是讓客人看容貌,然後在客人面前走動一圈,再開口讓客人聽聲音,有的甚至還要稍提裙裾,讓客人看一看的蓮足的。
女伎們都是做這一行的,立即很敬業地頂著寒風婷婷嫋嫋地魚貫走出了院子,還正要擺姿